“时间,可以了解爱情,可以证明爱情,也可以推翻爱情。”——张小娴
何为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不是甜言蜜语的相伴,不是逢场过戏的卖弄、不是所谓海誓山盟生死与共的壮举。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柴米油盐贵,人们对于婚姻爱情的追求的标准,已经很低很低。
世界上有七十亿人口,要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人非常之难,甚至有的人终其一生追求爱情却还是无疾而终。在日子琐碎、家长里短,仅有的追求爱情的光阴,也被逐渐的消磨了。
反观那个黑暗的旧时代,追求真爱的人似乎比比皆是。顺治帝为了董鄂妃,爱美人不爱江山,甘愿剃度出家;吴三桂为了陈圆圆,不惜冲冠一怒为红颜;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后写出了“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的悲歌,徐志摩为了林徽因,甚至不惜抛妻弃子,只为追求心中的爱情.....这些古人的种种,都谱写着爱情在人生命中崇高的地位。
年轻时候的爱情,总是轰轰烈烈的。它有红尘相伴、有恩怨交缠。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光阴的洗刷,这些爱情最后都会变得平淡如水。熬过了平淡的日子,才会迎来最终的幸福,没有熬过,便会成为自己永生的遗憾。对于徐悲鸿和蒋碧薇来说,就是如此。
他是功成名就的大画家,她只是籍籍无名的普通女子,但是在几十年前,她曾经是大家闺秀,而他只是一个来自寒门的年轻人。18岁时,她毅然放弃了一切与他私奔,最后却仍然破碎纠葛,不可谓不让人大叹惋惜。
为爱私奔
蒋碧薇出生于一个传统的书香世家,她的父亲叫做蒋梅笙,是当时复旦公学的教授。出生在这种环境下的蒋碧薇,从小就接受了很好的教育。父亲很宠爱这个女儿,并且将她教育的非常出类拔萃。
少女时期的蒋碧薇非常受年轻男子的欢迎:她长相美丽、才情兼具。家世又清白,提亲的人几乎要踏破蒋家的门槛。当时蒋碧薇的父母挑选再三才为她觅得良婿,择日便要完婚。
如果徐悲鸿没有出现在蒋碧薇的生活中,那么这一切都是顺利的。蒋碧薇会像大多数女子一般嫁做人妇,拥有自己顺遂的一生。但是徐悲鸿还是来了。那一年,徐悲鸿作为蒋碧薇父亲的学生拜访了蒋家,见到了出类拔萃的蒋碧薇。
蒋碧薇本就生得美丽,待人也十分亲和,不会因为徐悲鸿出身寒门就对他看不起,这让徐悲鸿非常感动。而蒋碧薇看中徐悲鸿的才华,也对这个年轻人青眼有加。两人一来二去,暗生情愫。
但是此时蒋碧薇已经有婚约在身,两个人在经过商谈后,蒋碧薇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逃婚私奔!
那年蒋碧薇18岁,做出了这个决定后,她和徐悲鸿连夜奔赴了日本,只留下一封信。家人无奈之间,只好宣布蒋碧薇身亡,自此世界上再无蒋棠珍,只有徐悲鸿亲自改名的蒋碧薇。
爱情破碎
在国外的生活并不好过。为了维持生计,他们不得已返回上海。好在因为徐悲鸿自己有才华在身,两人被指派公费留学,不远万里来到了巴黎。在巴黎时,两人最初是相爱的。徐悲鸿画画,蒋碧薇学语言,即使学业繁忙,两个人心中都好挂念着彼此,心也不曾分开过。
蒋碧薇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张道藩。张道藩与徐悲鸿一样,炙热的爱着蒋碧薇,对蒋碧薇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他高大英俊也有才华,面对这样的男子,多多少少,蒋碧薇有些许动心,但是她依然记得自己与徐悲鸿的爱情,因此她拒绝了张道藩。
被蒋碧薇拒绝的张道藩很是失落,不久后就与一位法国姑娘结婚了。就连他自己也认为,此生不会再与蒋碧薇有任何交集。1927年,徐悲鸿和蒋碧薇启程回国。此时的徐悲鸿在国内外都已经名声大噪,成为了著名的画家的他,一改从前的落魄。
而在国内打好的发展机遇下,他也开始更加潜心的专攻画作与艺术,冷落了自己的妻子蒋碧薇。蒋碧薇那时在家赋闲,而徐悲鸿却在外地工作。他工作起来忘乎所以,经常对蒋碧薇不闻不问。
蒋碧薇感觉自己的感情正在逐渐的冷却,她想要挽回,得到的却是不能够停息的争吵,慢慢地,两人都对这段感情非常失望。
徐悲鸿在蒋碧薇那里感受不到爱情,他转而爱上了自己的学生孙韵君。徐悲鸿与孙韵君打得火热,他还亲自为孙韵君赐名为“孙多慈”,以表达自己对孙多慈的爱。这让蒋碧薇更加寒心:多么相似的戏码啊,只不过发生在她身上的,现在又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重现了。
她不甘心,选择保护自己的婚姻,为了破坏徐悲鸿与孙多慈,她四处阻挠,让孙多慈的父亲将孙多慈许配给了另外的人家。徐悲鸿痛失至爱,怒不可遏,将脾气全部迁怒到她身上。1945年,徐悲鸿与蒋碧薇正式离婚。
一朝梦碎,回想起当年年少,她为他放弃了所有私奔,但换来的,却是他因为小三而选择抛弃自己,蒋碧薇心碎不已,向徐悲鸿提出离婚要求:要一百万元,再加上一百四十幅画。
徐悲鸿自知对不起蒋碧薇,答应了蒋碧薇的要求,为了尽快偿还完蒋碧薇的画债,他日以继夜的作画,最后终于积劳成疾,病危住院了。得知徐悲鸿死讯的蒋碧薇却显得非常薄情:“徐悲鸿有今天,都是罪有应得。”
是啊,往事不在,爱恨也随意了。晚年间的蒋碧薇与孙子独自生活在一起,享受着人间的孤独。有时她看着墙上徐悲鸿为她作的画,会忍不住泪如雨下。爱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是比爱情更重要的,是尊严。而这段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让它随风而逝,成为一段美好的记忆吧。
文/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