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匠的女儿》是一本由[澳] 凯特·莫顿著作,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2,页数:54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钟表匠的女儿》读后感(一):两个时空之间的碰撞
过去的时空交叉着现在的时空,作者双线一起写的,一个小女孩葱意外收获一个破旧的背包开始,翻出一段尘封的秘密。
今天坐在西西弗一个人一杯茉莉茶,书名有点奇怪,刚开始读开头,我就想到电影《廊桥遗梦》,只是廊桥表述的是个美丽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似乎有点悲剧。
女作家的手笔总是细腻的,我的情节推断: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孩,在对母亲的追思中,不小心探出了一个已故画家的罗曼史吧。
《钟表匠的女儿》读后感(二):时间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总把书名记成时间的女儿。可能冥冥之中,钟表匠就是代表时间的意思,而女主也的确在时间的长河中看到了很多事情。
《钟表匠的女儿》 F:开头的时候觉得有点无聊,摸不着头脑。没想到耐着性子看下去后发现作者的写作思路这么清奇!构思非常地巧妙,越读越被吸引。 最后结局也真的非常替莉莉和爱德华感到可惜,尤其是露西那句:"如果这是真的话,那爱德华一切的痛苦和折磨都白受了。" 这个结局真是让人心痛不已。就是其实没有任何人做错什么,可悲剧就是这样发生了。而且作者的描述笔触时而冷静,时而热烈,能让人深度融入这个故事中,强烈且真实地感受到心痛和惋惜。 (结局项链部分还莫名跟《泰坦尼克号》撞剧情了是怎么回事) 书中刻画了一个完美人物——哥哥爱德华。描写很到位,人物栩栩如生。我发觉很多文学作品都会有一个由主人公视角描述的完美者,他们品德优良、待人友善,同得正义方和邪恶方的喜爱,但总在无意间促成悲剧的发生,令人叹惋。 还相比之下,个人认为美人莉莉的形象塑造得较失败。典型的神秘人才套路,虽然出身贫寒却很有见识,从逻辑上解释不清,略显套路化,而且关于她父亲的故事那里也讲得一般般,戛然而止的感觉。没有成功描绘出莉莉的独特,还是停留在美貌上。(文中写的智慧太空洞了,印象不深) 有机会还会读这位作家的小说的!构思非常独特,文笔优美,故事精彩! 以下为摘抄: 1.“那只是换个睡法,”我能听到爱德华在试图安抚她时这样说,“仅此而已。不过是死者在长眠。有时,人们会在范妮的画像前驻足,将它同旅游宣传册上印的那幅小一些的图片进行比对。他们品评着她美丽的脸庞、尊贵的一生、悲惨的结局,他们对那天所发生的事做着种种猜想。多数时候,他们摇头叹息,慨叹之中却透着些许满足。毕竟,对他人的悲剧进行反思,这可是诸多最为津津乐道的消遣中的一个。 2.绅士喜欢被人看到自己在助人为乐,没什么比这一点更确定无疑的。 3.可怜的小埃达。童年是最残酷的时光,也是一个极端的地方。在这里,一个人可能今天还在银色的星河中无忧无虑地扬帆起航,明天却一头扎进绝望的黑森林里迷失了方向。 4.透过这些皱纹,我能看到我认识的小露西,因为人是不会变的。年龄会增长,但人们仍旧和他们年轻时一样,只是更脆弱、更悲伤。我只想把她搂在怀里。露西,一直都是我的同盟。(唉,知道结局后觉得莉莉真的很大度了) 5.“但是,小不点儿,”夕阳的半个身子还留在地平线以上,它在大海中滤着金子,海水把滤出来的金子一波一波地朝岸边荡,“你要去的是一座岛。”沙希很聪明,虽然埃达对“英格兰”不感兴趣,但岛屿让她异常兴奋,因为心烦她忘记了一点,英格兰碰巧是北海中央的一部分。(沙希很会和小孩子打交道,用他们感兴趣的事情吸引他们) 6.埃达知道规矩,最会讲故事的人只会等到天黑了才讲。很多个晚上,因为天气太热睡不着觉,她们就在房顶的平台上一起躺着,窗户敞开着。这时,沙希会给埃达讲述她在旁遮普邦的童年。“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她会说,“日出和日落之间没人讲故事,因为还有活儿要做。像你这么快乐的生活我可过不上!我整天忙着做…(原来是这样) 7.“即便有人说,是护身符找到它的主人。他们还说,大地最清楚和谁分享它的秘密。” 8.除了一个叫梅格的女孩,她是唯一的成员。梅格似乎没打算让自己变得越来越聪明,只要哼着浪漫的舞曲,捡几棵开花的三叶草,再把它们编成精美的花冠,她就心满意足了。(挺可爱的) 9.埃达知道,这些压花都来自她自己的花园。一瞬间,她回到了孟买。她能感到拂面而来的闷热空气,闻到迷人的夏日芬芳,听到太阳沉入海洋之际祷告者的诵唱。(原来送压花有这么美的意境) 10.“爱德华比我大九岁,但因为小时候的那些事,我们俩被凑到了一起。我最早的、也是最美好的记忆,是爱德华给我讲故事。如果你想了解我的哥哥,吉尔伯特先生,你必须不再把他当成画家,而要开始把他当成一个讲故事的人。那才是他最大的天赋。他懂得如何表达,懂得如何让人感受到、让人看到、让人信以为真。为了表达自己,他所选择的媒介是无关紧要的。创造一个完整的世界并非易事,但爱德华能做到这一点。一个背景,一个叙事,一群有生命力的、呼吸可闻的人物-他能让故事浮现在另一个人的脑海中。这其中的运筹帷幄,你想过吗,吉尔伯特先生?一种想法的转换?(作者对爱德华和其他艺术家的描写我觉得很美,很细致) 11.她抬手在呼出的烟雾中挥了挥:“我估计你希望我会说,1862年的夏天感觉就像是昨天。可是,并非如此。那年夏天感觉像是来自另一个国度。很奇怪,是不是?当我回想爱德华小时候给我讲故事的时刻,我能闻到汉普斯特德那栋房子的阁楼里那股潮湿的、充满泥土芬芳的气味。但是,回想1862年的夏天,那就像是在透过望远镜观察一颗遥远的恒星。我只能从局外人的视角去看我自己。(好奇妙的描写) 12.“是啊,我想象得到,去打过仗的人会关心这样的事。通常给人出主意、提建议不是我的喜好,吉尔伯特先生,但我活了一大把年纪,领悟到了这样一点,人必须原谅过去的自己,否则未来的旅途是难以忍受的。而已。她并不清楚他的过去。如她所说,大多数曾经参与过战争的人,都会很快就把自己看过的、做过的事情忘掉。他不想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异样。 13.我找到她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在我把笔尖划在纸面上时,手都是痛的。看着她的脸,我渴望把我看到的和感受到的一切都捕捉下来,但我马上又觉得无法下笔,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做才不会让她的美折损分毫。她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分高贵,那也许不是因为出身,而是与生俱来的。她既不精心打扮,也不刻意引人注目;事实上,她的魅力在于她的那份坦荡,对于别人投在她身上的眼光,她并不避讳,而是坦然地与人对视。她的嘴唇之间有一抹自信-甚至是骄傲,美得动人心魄。她美得动人心魄。我既然见过了她,那其他任何一个人就都成了冒名顶替的骗子。她就是真,真就是美,而美是神圣的。” 14.“吉尔伯特先生,亲爱的,你是参加过世界大战的士兵。你比大多数人更清楚,报纸上讲的是为了让大众掏腰包,那上面的说法往往和事实没多大关系。范妮的父亲是个有权势的人。他非常希望报纸上不要暗示,他的女儿在爱德华的感情世界里被人给取而代之。 15.她是那么完美,她是一个奇迹。 16.这就是汤姆仅有的遗物。那个在花园围墙赛中获胜的汤姆,那个在较量水下闭气时拔得头筹的汤姆,那个最有前途的男孩汤姆。(可怜啊可怜,两个人中的一个死去,留下的另一个总会因此内疚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个) 17.现在,他发现自己没法错开眼。一双粗革拷花皮鞋规规矩矩地摆在她的身旁,睡梦中的她光着脚丫躺在草地上,对那一刻的伦纳德来说,这似乎是最勾人的画面。他点起一支香烟。他觉得,正是她的毫无防备使他受到了吸引。她实实在在地,在今天,出现在这个地方。在他正看着的时候,她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脸上一副幸福满满的表情。她望着伯奇伍德庄园的表情勾起了伦纳德久违的情感。纯洁,质朴,爱。这让他想哭,像自己还是个小男孩时那样号啕大哭,为了所失去的一切,为了丑陋不堪的一片狼藉,为了自己的领悟-无论他再怎么去希冀,他永远也无法回头,无法回到过去,回到恐怖的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无论在生活中他再怎么去挣扎,战争的事实,他弟弟的死,还有自那以后被荒废的岁月,都将永远成为他人生际遇的一部分。“对不起,”她喊道,因为她看到了他,“我不是故意间进来的。我迷路了。”(女人不必刻意讨好男人,你的真实最美) 18.她的声音宛如铃铛,纯纯的,一尘不染,他想跑过去,抓着她的肩膀警告她,告诉她生活可能是残酷的,可能是无情的、冰冷的、缓惫的。他想要告诉她,一切都毫无意义,告诉她好人年纪轻轻就会没命,可却不是为了什么好事送的命;告诉她这世上到处都是想要害她的人;告诉她谁都没法预料即将到来的是什么,或者甚至没法预料还有没有即将到来的那一刻。然而-他看着她,她看着那栋房子,站在枫树底下,日光透过枫叶酒下的斑驳光点将她照亮,这番光景中的某样东西让他的心发疼、发胀,他意识到,他还想告诉她,正是因为生活的毫无意义,莫名其妙地令一切又如此美丽、如此珍贵、如此精彩。尽管战争是野蛮的-因为它的野蛮-每一种颜色都因为战争鲜亮起来。他还想告诉她,没有黑暗,人们永远也不会注意到星星。他想把所有这一切都说出来,但这些话鲠在喉咙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来挥动了一下,她没看到他这个愚蠢的手势,因为她现在看向了别处。他走进屋子,透过厨房的窗户看着她拾起手袋,朝房子这边露出最后一个耀眼的微笑,随即消失在阳光暴晒后的一片迷蒙之中。他不认识她。他再也不会见到她。但是,他希望自己刚刚可以告诉她,他也迷了路。他走丢了,但他希望自己仍然像一只小鸟一样,飘来飘去地唱着这样的词句:若他不停迈向前,一步又一步,也许会找到回家的路。(描写得太美了)
《钟表匠的女儿》读后感(三):《时间的女儿》2
《钟表匠的女儿》2 19.那就像是在迷雾消散之后,眼前突然一片清明。我意识到,自己突然满怀期待,但立刻又觉得这并不令人意外,因为如果这一晚我们注定会相遇,又怎么会错过彼此呢?(对啊) 20.爱德华的母亲住在汉普斯特德,爱德华的画室在他母亲家后花园的深处。第一次去的时候,因为花园里的小径有些滑,他牵起我的手,以免我跌倒。“樱花,”他说道,“虽美,却在绚烂中凋零。”(爱德华简直像梦里的人物) 21.于是,我把谈话转向一些更安全的话题,艺术啊,科学啊,还有我和乔讨论过的那些关于生命和时间的事。这让他很惊讶,因为他微微一笑,略带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停下了手中画笔,越过画布打量着我。最后,他说这些话题他也很感兴趣。然后,他跟我聊了聊他最近写的一篇文章,主要是讲人与地点之间的联系,他还在文章中谈到,某些风景会把过去发生的事讲述给现在的人们听,因而这些风景会比其他风景具有更大的力量。(莉莉和乔的友谊真的很奇妙,乔也是一个超级好的人) 22.我以没见过爱德华这样的人。只要他一开口,就不可能不去听他在讲什么。无论他在做什么、感知什么、表达什么,他都会全情投入。我发现,我们不在一起时,我也会想着他:想起他曾流露的某种情感;想起有一次我在给他讲一件轶事时,他无拘无束、仰头大笑的样子。而后,我便会渴望着,能让他再次那样开怀大笑。我再也记不起我在认识他之前的所思所想。他就像是那种在人们的脑海中盘桓不去的音乐,能让人们的脉搏也随着音乐的节奏时快时慢。他就像是一种无法解释的冲动,让人明知故犯地冲动事。 23.她看起来有点紧张,这让我立刻喜欢上了她。她长得并不得漂亮,但我发现,她收紧的下巴显出一股力量,令我感觉到,这是个不容小觑的姑娘。她还是个有好奇心的姑娘,她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先看了看爱德华,然后是我,再然后是墙上挂着的素描。好奇心是一种能让我产生共鸣的特质。其实,在我看来,好奇心是活着的一个先决条 件。要是连可以照亮前路的好奇心都没有,一个人的漫长跋涉又有什么意义可言?我立刻就猜到了她是谁,而且相当肯定。 24.但我说不出话来,不仅仅是因为画中的那个形象本身。《佳人》是一个时间胶囊。在笔触和颜料之下,还藏着我跟爱德华之间你来我往的一字一句,藏着我们彼此交换过的每一个眼神。这幅画记下了他每一次的开怀大笑;记下了每一次他在对着光线小心翼翼地调整我看向他的角度时,如何触碰我的脸;记下了他的每一个想法;记下了在花园角落里那间与世隔绝的画室里,我们每一次思想上的碰撞。画中的那位佳人的脸上藏着上千个秘密,如果把它们汇集在一起,那便成了一个故事,一个只有我和爱德华知道的故事。看到它被挂在这间大厅的墙上,周围挤满了吵闹的陌生人,让我觉得不知所措。 25.我立刻就明白了他说想去吃点儿东西是什么意思:“不用,谢谢。我不想耽误您今晚的安排。” 26.我跟他说,没有,没人欺负我。我还跟他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哭。 “那你必须跟我从头开始讲,一个细节都不许落下。只有这样。我也许能告诉你你为什么哭。 我照他说的做了。我先给他讲了讲那幅画。我告诉他:我站在那幅画的前面时,感到不知所措,觉得很害羞;爱德华的那幅画是在他那间玻璃屋顶的画室里画出来的,画上的那个人比我本人美多了;那幅画光芒四射;那幅画把日常生活中所有微不足道的事都一扫而空; 那幅画捕捉到了脆弱、希望以及躲在诡计背后的那个女人的真实一面。 “那你哭是因为那幅画中的美征服了你的心。” 我摇了摇头,因为我知道,不是因为这个。接着,我告诉他,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就站在我的旁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蜜色的头发,小巧的嘴巴。我还把他们说的那些话以及他们是怎么笑的也告诉了他。 然后,乔叹了一口气,又点了点头:“你哭是因为那个女人说了你的坏话。” 我又摇了摇头,因为我从不在意那些我不认识的人是否对我有好感。 接下来,我告诉他,在听着他们的对话时,我突然清楚地意识到,麦克夫人给我准备的这条裙子很俗气。我跟他说,自己一开始还 觉得这条裙子很特别-打了褶的丝绒面料,低胸露肩的设计,还镶了一圈精致的蕾丝花边-但我在画展上突然意识到,这条裙子太花哨了,太抢眼了。 乔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不是因为想要换条裙子才哭的。” 我同意他的看法,衣服不是问题所在。更确切地说,我告诉他,就在那间展厅里,我意识到,是我自己太花哨、太抢眼了。我突然忍不住对爱德华感到生气。我信任他,可他却背叛了我,不是吗?有他陪着,身处于他的世界里,这让我感觉轻松自在,也觉得受宠若惊。 因为他把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在了我的身上-他那双深邃的、警惕的黑眼晴;他聚精会神时,因为咬紧牙关而凸显的下巴轮廓;略微显出他需要我的表情(这肯定不是我想象出来的吧?)-可结果,他让我尴尬地面对着满满一屋子人,他们都跟我完全不一样,他们都能一眼看出来,我跟他们不一样。他邀请我作为他的客人参加画展时,我还以为-算了,是我误会了。当然了,他有个未婚妻,就是那个五官小巧、衣着讲究的漂亮女人。他本该告诉我的,给我个心理准备,好让我抱着适当的心态出现。他捉弄了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乔温柔地看着我,但眼神中又有一些悲伤。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说我这么说爱德华不公平;说我是个傻瓜,会错了意全都怪我自己,因为爱德华并不亏欠我什么。爱德华是花钱雇我去给他干活的:为了完成一幅他希望能在皇家艺术学院展出的画,让我给他当模特。 但是乔什么都没说。他反倒伸手抱着说:“我可怜的柏蒂。你哭是因为你爱上他了。(乔简直是倾述的绝佳对象,乔太好了!太懂人又太可爱了!) 26.“他也爱你吗?”乔问我。 “我觉得他不爱,”我回答道,“因为他已经订婚了。” 听了这话,乔露出耐心的微笑:“你现在跟他已经认识了好几个月。你也跟他交谈过很多次。他跟你说过他的生活,他的喜好,他酷 爱什么,他追求什么。可今晚是你第一次听说他订婚了。” “是的。” “柏蒂,如果我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订婚了,哪怕是顶着暴风雪,我也会跟在雪地上撒沙子的工人谈起她。我甚至只要逮到机会,就会 把她的名字告诉别人,只要那人不是俄国人,只要那人是长着耳朵又乐意听我说话的欧洲人。我不能确切地告诉你,他对你的感情是怎样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今晚遇到的那个女人,不是他爱的人。”(我想遇到一个像乔这样的人,他们好深情又好温柔) 27.不过,刚刚的敲门声比平时更轻些。当敲门声再度响起时,我下了床,拉开窗帘,透过窗子,往楼下看了看。 站在门口的不是那个头戴软帽、身穿大衣的巡夜人。楼下的人是爱德华,他身上穿戴的依旧是昨晚的外套和围巾。我的心怦怦直跳,犹豫片刻后,我打开窗户,压低了声音冲他喊道:“你在干什么?” 他往后退了几步,抬着头,看我的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结果差点儿跟街上被推过来的一辆卖花的手推车撞上。“莉莉,”他一看 到我,便面露喜色地说道,“莉莉,下来。” “你在这儿干吗?” “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天还没怎么亮呢。” “我知道,但我等不及了。我都在这儿站了一整夜了。街角小摊上的咖啡,我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了,没人能喝下去那么多咖啡,我没 法再等了。”他一只手捂着心口说,“下来,莉莉,不然我就只能爬上去找你了。(太浪漫了,我的天哪,画面感好强,爱德华也好可爱,好会说话) 28.我扯开门门,拉开门。那一刻,我们俩面对面地站在门口,中间只隔着一道门槛。我意识到,乔说得没错。我有好多好多事情想要告诉他。我想告诉他关于我父亲的事,关于麦克夫人的事,关于“走失的小女孩”的事,还有关于面色苍白的乔的事。我想告诉他,我爱他。我想告诉他,在我遇见他之前,我的人生就像一幅铅笔素描,只是一张苍白的底稿,在期盼着我们俩的相遇。我还想告诉他我的真名。(如果你遇上了那么一个人,你是不是也想把自己的全部分享给他?) 29.“米林顿夫人,”爱德华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您的女儿是我的缪斯,我的宿命。您觉得什么价钱公道,我就付您多少钱。” “那好吧。你出四倍的酬劳,咱们就成交。” “成交。”然后,他壮着胆子冲我露出一个微笑,“你需要收拾什么东西带着吗?” “什么都不用带。” 我跟麦克夫人告了别,然后,他拉着我的手,开始领着我一路往北穿过七晷区的一条条街道。我们俩没有马上说话,但我们之间发生了某种变化。更确切地说,一直埋在彼此心里的某种感情终于被挑明了。 我们离开科文特花园时,爱德华扭头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我。我知道,从这里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了。(太美了) 30.石头围墙上有一扇门,门外是一条尘土飞扬的小路,艺术史学家协会的人说,那是一条“供马车行驶的车道”。朱丽叶沿着这条小 路走了出去,她发现了一张圆桌,摆在两棵柳树之间绿草青青的小丘上。越过小丘,有一条溪谷,溪水欢快地流淌着。它不像河水那么宽,她猜这是一条支流。她把玻璃杯放在铁艺圆桌上,盯着杯子的中线,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倒着威士忌。看到酒到了中线,她又往里面倒了不少。 “干杯。”她对着黄昏说。 31.孩子们遇上了一群鹅,他们从鹅群身边飞驰而过时,大鹅慌慌张张地直往后退。雷德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他的欢乐不过是因为自己正在阳光和微风中奔跑,他的皮肤被阳光照耀着,他的发丝间有微风掠过。 32.“小熊维尼玩的小木棍!”蒂普松开手,在草丛里捡起一根几不完全被青草遮住的树枝,是银灰色的,细细的一根。 “哦,是啊。还真捡到宝贝啦。多漂亮啊!” (小熊维尼,住在森林里的小天使) 33.朱丽叶知道自己必须走了。她甚至还不确定,现在这个位置距离村子有多远。但是,离开这里让她觉得难受。她感到胸口一阵发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束缚着她。她站在平坦的草坪中央,抬头望着那栋房子,一片奇异的光弥漫开来,令一切显得如此清晰。爱-这就是她感觉到的,一种奇怪的、强烈的、无所不容的爱。似乎正在她所见所闻的一切中流淌:被阳光照耀的叶子,树下被遮住光的空地,用来砌这栋房子的大石块,鸣叫一声飞过头顶的鸟儿。在这片光芒之中,她短暂地感受到信教之人在教堂里必然会有的那番感受:那是一种沐浴在光明之中的感觉,那是一片源自笃定的光,笃定 自己由内而外都被看得明明白白,自己属于某个地方、某个人也被瞧得清清楚楚。那种感觉很简单,它是明亮的、美丽的、真实的。 34.露西常说,住那儿用不着爬楼梯。要我说,她的意思是那儿的回忆少一些。” “她住在伯奇伍德的时候,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哦,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爱那栋房子。我估计,你还太年轻,还不懂,人要是老了,所有回忆都是有分量的,哪怕是幸福的回忆。” 35.“为人父母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风中传来艾伦开朗的声音,“打比方说,有个飞行员,驾驶的飞机中弹了,机翼上都是弹孔,这个飞行员的眼睛又被蒙着,那该什么办?只有听天由命呗。当父母的,就跟这个飞行员差不多。 36.这期间一直都在保持沉默的埃达说:“您有没有考虑过,他说的是真的?”有片刻工夫,大家谁都没说话。“哎呀,洛夫格罗夫博士,”哈米特太太紧张地笑着说,“您可真会开玩笑。但您看,赖特太太正担心着呢。” “哦,换了我,我不会担心,”埃达说,“我敢肯定,那不过意味着,您的儿子富有创造力,他在凭借自己的创造力来应对生活中的 各种变化。 “您的话,听上去就像是我丈夫说的,”朱丽叶微笑着说,“毫无疑问,您说得对。” 37.过去,现在,未来-这些到底都各自意味着什么?一个人可在有限的时间里,在自己的境遇中力求做到最好。仅此而已。 38.“我在这儿。”似乎是墙壁在说话:仿佛蒂普被墙壁吞了进去,被困在了这道墙的肚皮里。 39.她才说道:对了,该吃早饭了。我该问一下这个问题了:你的哥哥姐姐又因为什么吵起来了?” “比娅说,爸爸回家时,没法在这儿找到我们。” “是吗?” “雷德说,爸爸是魔术师,不管我们在哪儿,他都能找得到。” “我明白啦。” “我上楼是因为,我不想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 “爸爸不会回家了。” 朱丽叶感到头晕目眩:“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小手,轻轻按在她的脸颊上。他那张小脸儿,下巴尖尖的,两颊圆鼓鼓的,轮廓看着就像是一颗心,但很严肃,朱丽叶立刻意识到,他知道了。 40.“柏蒂说,就算是在最黑暗的盒子里,也会有细小的微光。”朱丽叶突然感到筋疲力尽:“是吗,亲爱的?” 蒂皮认真地点点头:“她说的是真的,妈妈。我在密室里看到了。只有从里面才能看到。那块门板关上的时候,我开始很害怕,但我用不着害怕的,因为里面有成百上千的小灯,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 41.如今,人人身上都带着个相机。甚至此刻,在我眼前,当大家在这栋房子的一个个房间里闲逛时,他们都在用手里的设备对着这把椅子或那几块瓷砖拍照。他们是透过手机上的摄影视窗在感受世界,这就跟世界隔了一段距离。他们是在为日后而拍摄一幅幅画面,所以对于那些被他们拍下来的东西,他们现在无须去看、去感受。
《钟表匠的女儿》读后感(四):《时间的女儿》3
《钟表匠的女儿》3 最近有在怀疑这么做摘抄有什么用……因为要去微信拍照后扫描文字出来怪麻烦的,而且这么多字,一弄就是几个小时。不过这么优秀的作品,如果不做点记录一下子就忘记,留在心中的只是日渐模糊的那天读完后的快感 ,未免有些可惜。(为什么我现在说话都一股大长句的英文味了?被四级备考害的……可恶啊) 我想我不必去纠结日后还会不会再重新看这些句子,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我只是想把它们曾带给我的感动延续久一些。 不过事实是,做过摘抄的句子再看到时的确还有记忆。之前还手抄过好多好多的句子,虽然现在要我想我绝对想不起来。但如果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能立马认出来——这不是那小家伙吗?我认识他的。我甚至还抄过他。 知乎上有人说摘抄作用之于他,是想写东西前看一看自己的摘录会让心沉下来,没有才思泉涌,至少有个创作的气氛。 这点我倒没想到,下次可以试试。不过其实有些摘抄真的是潜消默化影响着我的。 像忽然看到一个剧情很熟悉,会知道自己曾经看过类似的故事,可能是十年前,可能是在那个小小的图书馆里,黯淡灯光下的小小的我,没有什么功利心的、如饥似渴的读过他吧。 (现在的语言真是我自己都读不下去了,但又不想慢慢斟酌,总想读更多的书,以至于表达都变得焦躁得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说什么。日后再来嘲笑自己,默默纠正过来吧……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不是么?) 42.范妮穿了一条崭新的绸缎连衣裙,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装模作样地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天呐,”她说,“这些颜色可真漂亮!”听到她的话,爱德华迎上我的目光。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饱含热情与渴望的微笑,惊得我自己都目瞪口呆。如果我说,在那几个月里,我和爱德华从来没讨论过范妮,你会相信吗?我们并没有刻意回避这个话题。现在说这样的话,似乎有点太天真了,但范妮压根儿就没被我们放在心上。还有那么多别的事情可以谈,她看起来也就并不重要。情人嘛,总是自私的。(这个描述真的绝了,最无情的不爱,莫过于根本忘了要吐槽你) 43.“房子现在是开放时间。”他朝后门点点头,示意刚刚有其他游客从房子里出来。 “是啊,但是你售票处的同事说,我来晚了,最后这段开放时间的票卖光了。” “是吗?那他真是个书呆子。” 她微笑着,有些惊讶:“嗯,可不吗?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你似乎没那么······迂腐。” “听着,你什么时候来我都能让你进,但今晚不行。我的····同事·······之前通知我说,他会留在附近,因为要监督维修的事。而且,他明天上午还会回来,要看着工人把家具放回原位。” “哦。” “如果你中午过来,他们应该已经干完了。” “中午。”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十一点钟约了人,但完事之后,我可以直接来。” “完美。” “完美。”她又笑了笑。她对着他就紧张:“那就谢谢啦。我在也许还可以去花园里逛逛,直到他们把我踢出去。” “慢慢逛,”他说,“我不会让他们踢你出去的。” 差不多六点了。杰克发现埃洛蒂坐在花园的椅子上,靠在草坪和果园之间的那道石墙上。此时,志愿者正在引领当天的最后一批游客往大门走。 杰克过来之前倒了两小杯啤酒,他递给她一杯:“我跟同事说了,我表妹顺道来看我。” “谢谢。” “你看起来似乎还想再待一会儿。”他坐在草地上,“干杯!” “干杯!”她笑着喝了一小口。两个人陷入一阵沉默。我正琢磨着该催催他们中的哪一个赶紧开口,就听埃洛蒂说道:“这儿真美。 我就知道这儿会很美。” 44.我也感觉到其他一些记忆涌上心头。我记得他们。我记得一切。乔的玩具架上有一个万花筒,而回忆就像是那里面的宝石。万花筒一转,一颗颗宝石就会聚到一起,宝石的位置会发生变化,每次组成的图案虽然不同,却彼此相关。 埃洛蒂又在盯着照片看:“这张照片被拍下来之后,我母亲就去世了。” “我很难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还是为你感到难过。悲伤没有期限,我有体会。” “是没有期限,但我很幸运能有这张照片。拍这张照片的摄影师现在很有名,但当时还没有名气。她那时候就住在这附近,是偶然间 看到他们俩的。按下快门时,她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她很喜欢他们在一起的那幅画面。” “照片拍得很棒。” “我之前很肯定,如果这个花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走上一遍,我会在转过某个转角时,看到照片上那处地方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我 也许就能知道,我母亲那天在想什么,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要这儿的地址,又为什么来了这儿。” "和他一起"这几个字她没说出口,而是在微凉的空气中,让它们随风飘散。 紧接着,一阵怪异刺耳的铃声响起,是埃洛蒂的电话。她瞥了一眼,但没有接。 “抱歉,”她使劲儿摇了摇头说,“我平时不会·····话这么多的。” “嘿!要表哥是干吗的?” 埃洛蒂笑了,然后喝完杯中的酒。她把杯子递给杰克,然后跟他说明天见。 “顺便说一下,我叫杰克。”他说。 “埃洛蒂。” 然后,她把照片放回包里便离开了。 (这杰克好幽默啊哈哈) 45.这栋房子是经过改造的,比原来多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乔口中的“画廊”,两头立着柱子和拱门,长廊的巨大墙壁上挂满了装裱起来的画作,过道里的架子上摆满了珍宝。那几年,有时候如果我和乔玩得太开心,他会不让我出去干活儿。一到这种时候,他就让我偷偷溜到楼下去,从房子里拿一个可以揣进口袋的小件古玩,就算是当天的战利品,拿回去给麦克夫人交差。也许有人觉得,我会因为偷偷拿走这些稀世珍宝而感到愧疚,但是,正如乔所说,在我之前,它们之中有许多件东西都是很久以前被人从原主人那儿偷来的,我不过是帮着它们又换了个主人,而且它们今后总还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我苦苦期盼着自己能知道乔过得怎么样。那天晚上,他在阁楼里说起得不到回应的爱情时,他拐弯抹角地提到一位小姐,他和她结 婚了吗?他有没有设法赢得她的芳心,让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和蔼可亲的人?要是能让我知道这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还想知道,他做了哪一行,他把自己旺盛的精力、浓厚的兴趣和深切的关怀都投入到什么样的事情上了。因为乔虽然以他的父亲为傲,但也担心自会步他的后尘。有一点你可不要误会:乔之所以让我偷他父亲的收藏品,一方面是他想让我和他多待一会儿,另一方面是他不屑于累积宝藏和财富,这是他相当超前的一面。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乔让我从他父亲那一架子、一架子的宝贝中偷些小玩意儿,这跟他小时候不愿用他父亲的名字是一个道理:能从雕像的最底下,一点点地对它搞些小破坏,这让他很开心。(乔太可爱了,莉莉和乔的友谊简直是人间至味!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亲密的朋友!) 46.蒂普避开了她的目光,将照片交还给她:“你该去问你爸爸。” “然后让他因此伤心吗?你知道的,他一提到她就流眼泪。” “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 “但她背叛了他。” “你不懂。” “我不是小孩子了,蒂普。” “那你也多多少少应该明白,生活很复杂。事情并非总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蒂普的话和多年前父亲曾对她说过的话不谋而合;当时父亲在谈到这个问题时也说过,一生很长,人生不易。(她父亲是多么博爱的一个人呀,即使拥有不了她的爱情,和她成为朋友,守护她一辈子也是无怨无悔,每次提起她还是那样的宠爱和包容)(所以人生不一定是真爱一定会在一起才叫圆满吧?像阿黛伦和那个小提琴家,虽然相爱,但确实结不了婚,不然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天真女士,而这样阿黛伦和真心真意喜欢她的好人结婚,他们两对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挺好,只是没有把爱情实现那种看似的完美圆满,但也挺好) 47.在一篇文章里,朱丽叶提到,他们一家人决定收养一条流浪狗,她写道:我们家现在住着五口人。我、三个孩子和我儿子凭空想象出来的一位女士,这位女士红发白裙,栩栩如生,家里每每有大事发生需做决断时,都得问问她的意见。她叫柏蒂,幸亏她和我儿子一样喜欢狗,不过她明确表态,自己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狗,因为性子已经定了,不像小狗的脾气秉性总让人摸不透。我举双手赞成这样的观点,于是,无论是她,还是鲁弗斯先生,也就是我们家的新成员,一 条患有关节炎的九岁猎犬,我们都热烈欢迎,只要她和鲁弗斯先生愿意,我们就是一家人。(这朱丽叶的文笔太幽默可爱了,哈哈哈,作家怎么会这么有才,轻易地刻画出这么多个个性迥异的人物?) 48.书中有一张那栋房子的照片,是1928年夏天伦纳德·吉尔伯特住在那里时拍摄的。当时的庄园看起来更整洁,树木也没有现在粗壮,由于照片有些曝光过度,天空看起来也不如现实之中那么广阔。(书里还有一些更早拍摄的照片,是1862年夏天爱德华·拉德克利夫和他的艺术家朋友住在庄园时一起拍摄的。这些照片与维多利亚时期常见的肖像照不同。照片中的人物直视镜头,将目光投向了跨越时空的埃洛蒂,这让她觉得有点怪,仿佛他们是在看着她。她在那栋房子里时也有这种感觉-她当时好几次转过身来,以为会看到杰克在自己身后。 49.埃洛蒂关了床头灯,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好半天才会变一下,这时,她的思绪在围着索斯洛普举办婚宴的场所打转。她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又一轮就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展开的空洞的喋喋不休。(这讽刺好妙,真的,看到好多西式的派对筹办过程,感觉好累好麻烦,当事人真的快乐吗?) 50.他迟疑了一下,想到之前罗萨琳德·惠勒让他签的保密协议。 对于不守规则,杰克不介意,但他不喜欢不守信。可他还挺喜欢埃洛 蒂的,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自己应该告诉她。“你要知道,”他说, “雇我的那个女人会因为我告诉了你,把我给弄死。” “那我更想知道了。” “不关心我的死活,我是看出来了。” “我跟你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怎么样?我一向信守承诺。” 管他什么罗萨琳德·惠勒,他就是想告诉她,他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我在找一颗宝石,是一颗蓝钻。”(哈哈,他们俩的对话真搞笑,很有欢喜冤家的味道) 51.我最亲爱的、我心中永远唯一的J,: 我现在必须告诉你埋在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美国,我也不知道会离开多久。我没告诉其他人,原因你也清楚。但对于这趟旅程,我激动不已,满怀希望。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但你不必担心-等到寄信给你没有风险时,我会再给你写信的。 哦,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会想你的!那天因为有警察穷追不舍,我爬进你的窗子,你能为我打掩护,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当时,我们两个谁又能想得到后来的一切呢? 我最亲爱的乔,我在信中附了一张照片-好让你记得我的样子。我会想你的,任何我能想象出的思念,都不及我对你的这份思念,你也知道,我从不轻易说这样的话。 期待再次相见的那天,直到那时,我始终是 不胜感激的、永远爱你的B. B. 52.她被逗得哈哈大笑,而杰克觉得,那仿佛是他凭一己之力所取得的胜利。 “你知道,”他继续试探着说,“我昨晚一直想着你。 她的脸颊再一次染上了绯色:“真的?” “你身上还带着那张照片吗?你母亲的那张,昨天你给我看过?” 埃洛蒂倏地严肃起来:“你觉得你可能知道那张照片在哪儿拍的?” “不妨让我再看看。要知道,我在寻找仙境之门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把花园搜了个遍。” 她把照片递给他,一侧的嘴角微微抿着-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仍然希望他真的能帮到她,这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杰克想要帮她一把。(杰克,你不要再总想着成为每个人的英雄。) 他说想再看看那张照片,也不过是个托词-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走-但当他再看到那照片,看清了上面的常春藤、建筑物的一隅和光线的角度时,他便清楚地知道照片上的地方是哪里,就像是刚刚有人告诉了他似的。 “杰克,”她说,“怎么了?” 他微笑着将照片还给她:“要散散步吗?就一小会儿。” (杰克真会撩人) 52.但她没有。这是一处美好且安宁的地方。一个年轻女人在生命戛然而止之前,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几个小时。思及此,埃洛蒂是高兴的。 站在这儿,眼前的常春藤几乎占领了整个墓园,环绕在耳边的只有墓地的静寂,埃洛蒂生平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她跟母亲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自己不必永远活在母亲留下的影子里,畏首畏尾,照着影子的轮廓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劳伦有才有貌,取得过巨大的成功,但埃洛蒂意识到,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却不是这些,而是她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劳伦活得无所畏惧,而埃洛蒂则始终在防备着失败。 她现在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时不时地更洒脱一些。去尝试,然后,当然啦,偶尔也会失败。去接受生活本就一团糟的事实,去接受 有时会犯错的事实,更何况,有时候错误也根本算不上错误,因为生活的轨迹并非一条直线,因为在生活之中,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要做出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决定。 这倒不是说忠诚不重要,因为埃洛蒂坚信它是重要的,只不过-也许,只是也许-事情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样非黑即白。 就像她父亲和蒂普一直以来跟她说的那样,一生很长,人生不易。 53.“我有东西给你。”他说道。听他这么说,我大笑起来,因为那天是他过生日,又不是我过生日。“你的生日是下个月,”他的话打 消了我没那么较真儿的抗议,“这也没差多少天。再者,你我之间,要给对方惊喜也用不着找什么理由。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要先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他。在他开始拆掉棕色包装纸时,我屏着呼吸。 十年来,我一直在按莉莉·米林顿给我的建议行事:每个星期都把一小部分偷来的战利品藏起来。起初,我也不知道自己存钱要干 吗,只知道莉莉告诉我要存钱。实际上,为什么存钱并不重要,因为存钱带给我的安全感远比存钱的目的重要。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在来信中不断劝我要有耐心,我便在心里暗自发誓:等到我十八岁那天,要是他还没派人来接我,我就自己买一张去美国的船票,孤身一人去美国找他。 54.他真是太了解我了,太爱我了!信封里装的是两张船票,8月份起航的船票,横渡大西洋的船票。 “但是,爱德华,”我说道,“费用-” 他摇了摇头。“那幅《睡美人》备受青睐,画展取得了巨大成功,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没做什么!” “不,”他突然严肃地说,“现在,如果没有你,我没法画画。也不愿意画。” 55.几个月前,他陷入了创作低谷,似乎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他之前一直在画阿黛尔,但他再也无法从她小巧玲珑的五官中汲取更多的灵感。“倒不是她的脸蛋儿不好看,”他一边在画室里踱着步子,一边跟坐在火炉旁那把檀木椅子上的露西解释,“只不过她那对漂亮的耳朵之间,空空如也。” 关于美,爱德华自有一套理论。他说,鼻子、颧骨和嘴唇的轮廓,眼睛的颜色,还有垂在颈部的卷曲头发,都可以美得恰到好处,但无论选择用油彩在画布上画出来,还是选择用蛋白混合感光剂涂抹在纸上冲印出来,让一个人魅力四射的,是智慧。“我指的不是那种把内燃机工作原理解释清楚的能力,也不是那种讲授电报如何把信息从这里发送到那里的能力。我指的是,有些人的身上有一种光,一种令人感兴趣、想去探究、觉得有吸引力的天赋。这是画家无法凭空虚 构的,也是无法仿造的,无论他或者她的绘画技巧如何。(说的太好了,太像一个艺术家会说出的话了) 56.是的,莉莉·米林顿和之前那几任模特都不一样。之前那些漂亮的面孔让露西想起的是秋日里从高耸的青柠树上落下的叶子,可即便是夏日里最苍翠茂盛的叶子,也不过就绿上一季,而后便会全部凋零;到了第二年,新的叶子就会长出来,把枯叶都替换掉。莉莉·米林顿懂科学,还从望远镜里看到过海王星,她的身上有某种能在爱德华的画作中表现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他把“跟着那晚”的事告诉了她。露西觉得,她应该为此而恨上莉莉·米林顿,但她没有。 “你在哪儿学的魔术?”她问道。 “我是跟科文特花园的一个法国街头艺人学的。” “不是吧。” “是在那儿学的。” “小时候学的吗?” “非常小的时候。” “你在科文特花园干什么?” “多半是当小偷。” 露西知道莉莉·米林顿是在逗她,爱德华不想把谈话继续下去时也这样。她吃完三明治时,露西注意到,天空中那块缝隙已经被云层遮住了,星星也不见了。 57.露西往密室里瞧了一眼,立刻合上了暗门那块木板。那些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将她淹没,她喉咙一紧,发出一声悲痛的哽咽:她悲的是,这么多年,自从发现那颗钻石以来,她一直独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她悲的是,莉莉·米林顿,那姑娘一直对她和蔼友善,又爱着她的哥哥;她悲的是,爱德华,他是最令她心痛的,她这个妹妹背弃了他,让他独自被当时那位督察编织的“真相”所蒙蔽。 在伦敦,当她在自己的手提箱里发现拉德克利夫蓝的时候,她立刻就知道,自己必须把它藏起来,可麻烦的是,该藏在哪里。她曾想过把它埋在汉普斯特德的荒野上,把它丢进下水道里,把它扔到康乐谷公园那个被鸭子占了的池塘里-但是,有她的良知在,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漏洞百出。也许会有狡猾的狗,不知怎的察觉到她选的那块地方埋着宝石,把它挖出来,然后带回家;也可能会有鸭子,把宝石吃进肚子里,再代谢出去,留在池塘边,然后被某个眼尖的孩子发现-她知道,自己的这些想象并不理智。同样不理智的还有,她相信,这些不太可能发生的戏码如若成真,那么钻石就会被追 查到她的身上。可是内疚,露西心里明白,才是她一切情绪中最不理性的存在。 事实上,露西所担心的不仅仅是重见天日的传家宝会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更为重要的是-而且随着一年年的时光流转, 变得愈发重要的是,假如官方那番说辞现在被证明是断错了案,那么多的痛苦折磨也就都没了意义。她想到爱德华本不必去流浪异乡;想到她要是早一点告诉他实情,他虽会因为失去莉莉·米林顿而悲恸, 但悲恸过后,他也许能将她安葬,然后继续开始他的新生活。 不,钻石必须被藏起来,这样官方的说法才能维持下去,不被质疑。事到如今,任何的节外生枝都是不可承受的。可露西知道真相,而且她将独自背负那个不可承受的真相继续活着。鉴于时间不可逆转,事情无法重来,似乎惩罚她背负永恒的内疚、永远子然一身并不为过。(太惨了太惨了这里,我简直要为爱德华和莉莉流下泪来,而露西也没错不是么,她当时还太小,什么都不明白,可能是命运吧?然而这结局也太让人意想不到,可怜的莉莉,在楼下的机关室里渡过了怎样的时光?自己的爱人就在上面来回踱步寻找着她却不得相见,化为鬼魂后又听着人们一遍又一遍地扭曲事实。而她还能抱有那么大的宽容之心,真是太大度了!人间绝品是莉莉!我也想爱她) 58.有一天,我们俩在河边,我的一条丝带掉进了河里,那是我一直珍爱的丝带。她逼着我无助地看着河水把它冲走。我当时哭了,但母亲告诉我,那就是河流的本性。她说,河流是所有收藏家里最了不起的。它们古老悠久,恣意纵横,带着它的所有家当,一股脑儿地汇入深不见底的海洋。河流并不亏欠你,它没必要对你大发善心,小鸟柏蒂,她说,所以你必须得当心。 59.最后,他们似乎谈论了所有其他的事情,这就使得被遗漏的那个问题很明显,所以他问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她告诉他,她订婚了。 杰克感到失望极了,这种失望的程度让他觉得怎么也讲不通,毕竟他和她认识的时间总共加起来才四十个小时。他试着让自己显得 并不在意。他说恭喜她订婚,然后问她,那个幸运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拉斯泰尔-在杰克遇到的人中,还从没有哪个叫阿拉斯泰尔的让他觉得喜欢-从事金融业,人很好,事业有成,有时还挺有趣的。 “唯一的问题是,”她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他不爱我。” “为什么?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爱上的可能是别人。我觉得他爱上的可能是我母亲。” “嗯,这还······真不寻常,如果情况是你说的那样。” 她不由得笑了笑,杰克说:“可是你爱他?” 她起初没回答他,但随即说道:“不。”听上去,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感到惊讶。“不,我真觉得自己并不爱他。” “那么,你不爱他,而且你觉得他爱的是你妈妈,那你们干吗要结婚?” “婚礼已经一切就绪,花,请柬。。 . . . . ” “啊,那就,嗯,另当别论了。尤其是请柬,没那么容易要回来。” 现在,他递给她一杯茶,说道:“早餐前去花园散散步?” “你要给我做早餐?” “这是我的专长之一。或者说,有人这么告诉我的。(好甜蜜的对话) 60.她这才告诉他,温斯顿向她求婚了。那个小伙子,蒂普曾经见过几次,也是一位音乐家,但不像劳伦那么出色。他是个好人,无可救药地爱着她。 “他不在意。. . . . . ” “孩子的事,不在意?” “我要说的是,你爱的不是他。” “我都告诉他了,没有任何隐瞒。他说,不要紧,还说爱是不同的,人的心是没有局限的。他说,没准哪天,我的心意会变的。 “他可能是对的。” “不。不可能。” “时间是一头奇怪而又强大的野兽,使不可能成为可能,那是它的习性。” 但是,不,她固执己见。她永远无法像爱那个小提琴家一样,爱上另一个男人。 “但我也爱温斯顿,蒂普。他是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这件事并不寻常。 “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噢,他叫温斯顿。这些内心有着真爱的人,他们是多么善良可敬啊,他们的大爱真让人感慨、羡慕)
《钟表匠的女儿》读后感(五):《时间的女儿》3
《钟表匠的女儿》3 最近有在怀疑这么做摘抄有什么用……因为要去微信拍照后扫描文字出来怪麻烦的,而且这么多字,一弄就是几个小时。不过这么优秀的作品,如果不做点记录一下子就忘记,留在心中的只是日渐模糊的那天读完后的快感 ,未免有些可惜。(为什么我现在说话都一股大长句的英文味了?被四级备考害的……可恶啊) 我想我不必去纠结日后还会不会再重新看这些句子,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我只是想把它们曾带给我的感动延续久一些。 不过事实是,做过摘抄的句子再看到时的确还有记忆。之前还手抄过好多好多的句子,虽然现在要我想我绝对想不起来。但如果他们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能立马认出来——这不是那小家伙吗?我认识他的。我甚至还抄过他。 知乎上有人说摘抄作用之于他,是想写东西前看一看自己的摘录会让心沉下来,没有才思泉涌,至少有个创作的气氛。 这点我倒没想到,下次可以试试。不过其实有些摘抄真的是潜消默化影响着我的。 像忽然看到一个剧情很熟悉,会知道自己曾经看过类似的故事,可能是十年前,可能是在那个小小的图书馆里,黯淡灯光下的小小的我,没有什么功利心的、如饥似渴的读过他吧。 (现在的语言真是我自己都读不下去了,但又不想慢慢斟酌,总想读更多的书,以至于表达都变得焦躁得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说什么。日后再来嘲笑自己,默默纠正过来吧……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不是么?) 42.范妮穿了一条崭新的绸缎连衣裙,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装模作样地摆出一个好看的姿势。“天呐,”她说,“这些颜色可真漂亮!”听到她的话,爱德华迎上我的目光。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个饱含热情与渴望的微笑,惊得我自己都目瞪口呆。如果我说,在那几个月里,我和爱德华从来没讨论过范妮,你会相信吗?我们并没有刻意回避这个话题。现在说这样的话,似乎有点太天真了,但范妮压根儿就没被我们放在心上。还有那么多别的事情可以谈,她看起来也就并不重要。情人嘛,总是自私的。(这个描述真的绝了,最无情的不爱,莫过于根本忘了要吐槽你) 43.“房子现在是开放时间。”他朝后门点点头,示意刚刚有其他游客从房子里出来。 “是啊,但是你售票处的同事说,我来晚了,最后这段开放时间的票卖光了。” “是吗?那他真是个书呆子。” 她微笑着,有些惊讶:“嗯,可不吗?我也这么想的。不过,你似乎没那么······迂腐。” “听着,你什么时候来我都能让你进,但今晚不行。我的····同事·······之前通知我说,他会留在附近,因为要监督维修的事。而且,他明天上午还会回来,要看着工人把家具放回原位。” “哦。” “如果你中午过来,他们应该已经干完了。” “中午。”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十一点钟约了人,但完事之后,我可以直接来。” “完美。” “完美。”她又笑了笑。她对着他就紧张:“那就谢谢啦。我在也许还可以去花园里逛逛,直到他们把我踢出去。” “慢慢逛,”他说,“我不会让他们踢你出去的。” 差不多六点了。杰克发现埃洛蒂坐在花园的椅子上,靠在草坪和果园之间的那道石墙上。此时,志愿者正在引领当天的最后一批游客往大门走。 杰克过来之前倒了两小杯啤酒,他递给她一杯:“我跟同事说了,我表妹顺道来看我。” “谢谢。” “你看起来似乎还想再待一会儿。”他坐在草地上,“干杯!” “干杯!”她笑着喝了一小口。两个人陷入一阵沉默。我正琢磨着该催催他们中的哪一个赶紧开口,就听埃洛蒂说道:“这儿真美。 我就知道这儿会很美。” 44.我也感觉到其他一些记忆涌上心头。我记得他们。我记得一切。乔的玩具架上有一个万花筒,而回忆就像是那里面的宝石。万花筒一转,一颗颗宝石就会聚到一起,宝石的位置会发生变化,每次组成的图案虽然不同,却彼此相关。 埃洛蒂又在盯着照片看:“这张照片被拍下来之后,我母亲就去世了。” “我很难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还是为你感到难过。悲伤没有期限,我有体会。” “是没有期限,但我很幸运能有这张照片。拍这张照片的摄影师现在很有名,但当时还没有名气。她那时候就住在这附近,是偶然间 看到他们俩的。按下快门时,她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她很喜欢他们在一起的那幅画面。” “照片拍得很棒。” “我之前很肯定,如果这个花园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走上一遍,我会在转过某个转角时,看到照片上那处地方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我 也许就能知道,我母亲那天在想什么,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想要这儿的地址,又为什么来了这儿。” "和他一起"这几个字她没说出口,而是在微凉的空气中,让它们随风飘散。 紧接着,一阵怪异刺耳的铃声响起,是埃洛蒂的电话。她瞥了一眼,但没有接。 “抱歉,”她使劲儿摇了摇头说,“我平时不会·····话这么多的。” “嘿!要表哥是干吗的?” 埃洛蒂笑了,然后喝完杯中的酒。她把杯子递给杰克,然后跟他说明天见。 “顺便说一下,我叫杰克。”他说。 “埃洛蒂。” 然后,她把照片放回包里便离开了。 (这杰克好幽默啊哈哈) 45.这栋房子是经过改造的,比原来多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乔口中的“画廊”,两头立着柱子和拱门,长廊的巨大墙壁上挂满了装裱起来的画作,过道里的架子上摆满了珍宝。那几年,有时候如果我和乔玩得太开心,他会不让我出去干活儿。一到这种时候,他就让我偷偷溜到楼下去,从房子里拿一个可以揣进口袋的小件古玩,就算是当天的战利品,拿回去给麦克夫人交差。也许有人觉得,我会因为偷偷拿走这些稀世珍宝而感到愧疚,但是,正如乔所说,在我之前,它们之中有许多件东西都是很久以前被人从原主人那儿偷来的,我不过是帮着它们又换了个主人,而且它们今后总还会落到别人的手里。 我苦苦期盼着自己能知道乔过得怎么样。那天晚上,他在阁楼里说起得不到回应的爱情时,他拐弯抹角地提到一位小姐,他和她结 婚了吗?他有没有设法赢得她的芳心,让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和蔼可亲的人?要是能让我知道这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还想知道,他做了哪一行,他把自己旺盛的精力、浓厚的兴趣和深切的关怀都投入到什么样的事情上了。因为乔虽然以他的父亲为傲,但也担心自会步他的后尘。有一点你可不要误会:乔之所以让我偷他父亲的收藏品,一方面是他想让我和他多待一会儿,另一方面是他不屑于累积宝藏和财富,这是他相当超前的一面。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乔让我从他父亲那一架子、一架子的宝贝中偷些小玩意儿,这跟他小时候不愿用他父亲的名字是一个道理:能从雕像的最底下,一点点地对它搞些小破坏,这让他很开心。(乔太可爱了,莉莉和乔的友谊简直是人间至味!我做梦都想拥有这样亲密的朋友!) 46.蒂普避开了她的目光,将照片交还给她:“你该去问你爸爸。” “然后让他因此伤心吗?你知道的,他一提到她就流眼泪。” “他爱她。她也爱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 “但她背叛了他。” “你不懂。” “我不是小孩子了,蒂普。” “那你也多多少少应该明白,生活很复杂。事情并非总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蒂普的话和多年前父亲曾对她说过的话不谋而合;当时父亲在谈到这个问题时也说过,一生很长,人生不易。(她父亲是多么博爱的一个人呀,即使拥有不了她的爱情,和她成为朋友,守护她一辈子也是无怨无悔,每次提起她还是那样的宠爱和包容)(所以人生不一定是真爱一定会在一起才叫圆满吧?像阿黛伦和那个小提琴家,虽然相爱,但确实结不了婚,不然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天真女士,而这样阿黛伦和真心真意喜欢她的好人结婚,他们两对也没什么不好,一切都挺好,只是没有把爱情实现那种看似的完美圆满,但也挺好) 47.在一篇文章里,朱丽叶提到,他们一家人决定收养一条流浪狗,她写道:我们家现在住着五口人。我、三个孩子和我儿子凭空想象出来的一位女士,这位女士红发白裙,栩栩如生,家里每每有大事发生需做决断时,都得问问她的意见。她叫柏蒂,幸亏她和我儿子一样喜欢狗,不过她明确表态,自己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狗,因为性子已经定了,不像小狗的脾气秉性总让人摸不透。我举双手赞成这样的观点,于是,无论是她,还是鲁弗斯先生,也就是我们家的新成员,一 条患有关节炎的九岁猎犬,我们都热烈欢迎,只要她和鲁弗斯先生愿意,我们就是一家人。(这朱丽叶的文笔太幽默可爱了,哈哈哈,作家怎么会这么有才,轻易地刻画出这么多个个性迥异的人物?) 48.书中有一张那栋房子的照片,是1928年夏天伦纳德·吉尔伯特住在那里时拍摄的。当时的庄园看起来更整洁,树木也没有现在粗壮,由于照片有些曝光过度,天空看起来也不如现实之中那么广阔。(书里还有一些更早拍摄的照片,是1862年夏天爱德华·拉德克利夫和他的艺术家朋友住在庄园时一起拍摄的。这些照片与维多利亚时期常见的肖像照不同。照片中的人物直视镜头,将目光投向了跨越时空的埃洛蒂,这让她觉得有点怪,仿佛他们是在看着她。她在那栋房子里时也有这种感觉-她当时好几次转过身来,以为会看到杰克在自己身后。 49.埃洛蒂关了床头灯,看着电子钟上的数字好半天才会变一下,这时,她的思绪在围着索斯洛普举办婚宴的场所打转。她觉得自己没法面对又一轮就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展开的空洞的喋喋不休。(这讽刺好妙,真的,看到好多西式的派对筹办过程,感觉好累好麻烦,当事人真的快乐吗?) 50.他迟疑了一下,想到之前罗萨琳德·惠勒让他签的保密协议。 对于不守规则,杰克不介意,但他不喜欢不守信。可他还挺喜欢埃洛 蒂的,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自己应该告诉她。“你要知道,”他说, “雇我的那个女人会因为我告诉了你,把我给弄死。” “那我更想知道了。” “不关心我的死活,我是看出来了。” “我跟你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怎么样?我一向信守承诺。” 管他什么罗萨琳德·惠勒,他就是想告诉她,他都快把自己给憋死了。“我在找一颗宝石,是一颗蓝钻。”(哈哈,他们俩的对话真搞笑,很有欢喜冤家的味道) 51.我最亲爱的、我心中永远唯一的J,: 我现在必须告诉你埋在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美国,我也不知道会离开多久。我没告诉其他人,原因你也清楚。但对于这趟旅程,我激动不已,满怀希望。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但你不必担心-等到寄信给你没有风险时,我会再给你写信的。 哦,我最亲爱的朋友,我会想你的!那天因为有警察穷追不舍,我爬进你的窗子,你能为我打掩护,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当时,我们两个谁又能想得到后来的一切呢? 我最亲爱的乔,我在信中附了一张照片-好让你记得我的样子。我会想你的,任何我能想象出的思念,都不及我对你的这份思念,你也知道,我从不轻易说这样的话。 期待再次相见的那天,直到那时,我始终是 不胜感激的、永远爱你的B. B. 52.她被逗得哈哈大笑,而杰克觉得,那仿佛是他凭一己之力所取得的胜利。 “你知道,”他继续试探着说,“我昨晚一直想着你。 她的脸颊再一次染上了绯色:“真的?” “你身上还带着那张照片吗?你母亲的那张,昨天你给我看过?” 埃洛蒂倏地严肃起来:“你觉得你可能知道那张照片在哪儿拍的?” “不妨让我再看看。要知道,我在寻找仙境之门的时候,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把花园搜了个遍。” 她把照片递给他,一侧的嘴角微微抿着-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仍然希望他真的能帮到她,这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杰克想要帮她一把。(杰克,你不要再总想着成为每个人的英雄。) 他说想再看看那张照片,也不过是个托词-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就走-但当他再看到那照片,看清了上面的常春藤、建筑物的一隅和光线的角度时,他便清楚地知道照片上的地方是哪里,就像是刚刚有人告诉了他似的。 “杰克,”她说,“怎么了?” 他微笑着将照片还给她:“要散散步吗?就一小会儿。” (杰克真会撩人) 52.但她没有。这是一处美好且安宁的地方。一个年轻女人在生命戛然而止之前,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的最后几个小时。思及此,埃洛蒂是高兴的。 站在这儿,眼前的常春藤几乎占领了整个墓园,环绕在耳边的只有墓地的静寂,埃洛蒂生平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她跟母亲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自己不必永远活在母亲留下的影子里,畏首畏尾,照着影子的轮廓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劳伦有才有貌,取得过巨大的成功,但埃洛蒂意识到,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却不是这些,而是她们对待生活的态度:劳伦活得无所畏惧,而埃洛蒂则始终在防备着失败。 她现在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时不时地更洒脱一些。去尝试,然后,当然啦,偶尔也会失败。去接受生活本就一团糟的事实,去接受 有时会犯错的事实,更何况,有时候错误也根本算不上错误,因为生活的轨迹并非一条直线,因为在生活之中,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要做出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决定。 这倒不是说忠诚不重要,因为埃洛蒂坚信它是重要的,只不过-也许,只是也许-事情不是她一直以为的那样非黑即白。 就像她父亲和蒂普一直以来跟她说的那样,一生很长,人生不易。 53.“我有东西给你。”他说道。听他这么说,我大笑起来,因为那天是他过生日,又不是我过生日。“你的生日是下个月,”他的话打 消了我没那么较真儿的抗议,“这也没差多少天。再者,你我之间,要给对方惊喜也用不着找什么理由。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要先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他。在他开始拆掉棕色包装纸时,我屏着呼吸。 十年来,我一直在按莉莉·米林顿给我的建议行事:每个星期都把一小部分偷来的战利品藏起来。起初,我也不知道自己存钱要干 吗,只知道莉莉告诉我要存钱。实际上,为什么存钱并不重要,因为存钱带给我的安全感远比存钱的目的重要。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在来信中不断劝我要有耐心,我便在心里暗自发誓:等到我十八岁那天,要是他还没派人来接我,我就自己买一张去美国的船票,孤身一人去美国找他。 54.他真是太了解我了,太爱我了!信封里装的是两张船票,8月份起航的船票,横渡大西洋的船票。 “但是,爱德华,”我说道,“费用-” 他摇了摇头。“那幅《睡美人》备受青睐,画展取得了巨大成功,这都是你的功劳。” “我没做什么!” “不,”他突然严肃地说,“现在,如果没有你,我没法画画。也不愿意画。” 55.几个月前,他陷入了创作低谷,似乎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他之前一直在画阿黛尔,但他再也无法从她小巧玲珑的五官中汲取更多的灵感。“倒不是她的脸蛋儿不好看,”他一边在画室里踱着步子,一边跟坐在火炉旁那把檀木椅子上的露西解释,“只不过她那对漂亮的耳朵之间,空空如也。” 关于美,爱德华自有一套理论。他说,鼻子、颧骨和嘴唇的轮廓,眼睛的颜色,还有垂在颈部的卷曲头发,都可以美得恰到好处,但无论选择用油彩在画布上画出来,还是选择用蛋白混合感光剂涂抹在纸上冲印出来,让一个人魅力四射的,是智慧。“我指的不是那种把内燃机工作原理解释清楚的能力,也不是那种讲授电报如何把信息从这里发送到那里的能力。我指的是,有些人的身上有一种光,一种令人感兴趣、想去探究、觉得有吸引力的天赋。这是画家无法凭空虚 构的,也是无法仿造的,无论他或者她的绘画技巧如何。(说的太好了,太像一个艺术家会说出的话了) 56.是的,莉莉·米林顿和之前那几任模特都不一样。之前那些漂亮的面孔让露西想起的是秋日里从高耸的青柠树上落下的叶子,可即便是夏日里最苍翠茂盛的叶子,也不过就绿上一季,而后便会全部凋零;到了第二年,新的叶子就会长出来,把枯叶都替换掉。莉莉·米林顿懂科学,还从望远镜里看到过海王星,她的身上有某种能在爱德华的画作中表现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让他把“跟着那晚”的事告诉了她。露西觉得,她应该为此而恨上莉莉·米林顿,但她没有。 “你在哪儿学的魔术?”她问道。 “我是跟科文特花园的一个法国街头艺人学的。” “不是吧。” “是在那儿学的。” “小时候学的吗?” “非常小的时候。” “你在科文特花园干什么?” “多半是当小偷。” 露西知道莉莉·米林顿是在逗她,爱德华不想把谈话继续下去时也这样。她吃完三明治时,露西注意到,天空中那块缝隙已经被云层遮住了,星星也不见了。 57.露西往密室里瞧了一眼,立刻合上了暗门那块木板。那些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将她淹没,她喉咙一紧,发出一声悲痛的哽咽:她悲的是,这么多年,自从发现那颗钻石以来,她一直独守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她悲的是,莉莉·米林顿,那姑娘一直对她和蔼友善,又爱着她的哥哥;她悲的是,爱德华,他是最令她心痛的,她这个妹妹背弃了他,让他独自被当时那位督察编织的“真相”所蒙蔽。 在伦敦,当她在自己的手提箱里发现拉德克利夫蓝的时候,她立刻就知道,自己必须把它藏起来,可麻烦的是,该藏在哪里。她曾想过把它埋在汉普斯特德的荒野上,把它丢进下水道里,把它扔到康乐谷公园那个被鸭子占了的池塘里-但是,有她的良知在,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想法都漏洞百出。也许会有狡猾的狗,不知怎的察觉到她选的那块地方埋着宝石,把它挖出来,然后带回家;也可能会有鸭子,把宝石吃进肚子里,再代谢出去,留在池塘边,然后被某个眼尖的孩子发现-她知道,自己的这些想象并不理智。同样不理智的还有,她相信,这些不太可能发生的戏码如若成真,那么钻石就会被追 查到她的身上。可是内疚,露西心里明白,才是她一切情绪中最不理性的存在。 事实上,露西所担心的不仅仅是重见天日的传家宝会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更为重要的是-而且随着一年年的时光流转, 变得愈发重要的是,假如官方那番说辞现在被证明是断错了案,那么多的痛苦折磨也就都没了意义。她想到爱德华本不必去流浪异乡;想到她要是早一点告诉他实情,他虽会因为失去莉莉·米林顿而悲恸, 但悲恸过后,他也许能将她安葬,然后继续开始他的新生活。 不,钻石必须被藏起来,这样官方的说法才能维持下去,不被质疑。事到如今,任何的节外生枝都是不可承受的。可露西知道真相,而且她将独自背负那个不可承受的真相继续活着。鉴于时间不可逆转,事情无法重来,似乎惩罚她背负永恒的内疚、永远子然一身并不为过。(太惨了太惨了这里,我简直要为爱德华和莉莉流下泪来,而露西也没错不是么,她当时还太小,什么都不明白,可能是命运吧?然而这结局也太让人意想不到,可怜的莉莉,在楼下的机关室里渡过了怎样的时光?自己的爱人就在上面来回踱步寻找着她却不得相见,化为鬼魂后又听着人们一遍又一遍地扭曲事实。而她还能抱有那么大的宽容之心,真是太大度了!人间绝品是莉莉!我也想爱她) 58.有一天,我们俩在河边,我的一条丝带掉进了河里,那是我一直珍爱的丝带。她逼着我无助地看着河水把它冲走。我当时哭了,但母亲告诉我,那就是河流的本性。她说,河流是所有收藏家里最了不起的。它们古老悠久,恣意纵横,带着它的所有家当,一股脑儿地汇入深不见底的海洋。河流并不亏欠你,它没必要对你大发善心,小鸟柏蒂,她说,所以你必须得当心。 59.最后,他们似乎谈论了所有其他的事情,这就使得被遗漏的那个问题很明显,所以他问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她告诉他,她订婚了。 杰克感到失望极了,这种失望的程度让他觉得怎么也讲不通,毕竟他和她认识的时间总共加起来才四十个小时。他试着让自己显得 并不在意。他说恭喜她订婚,然后问她,那个幸运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拉斯泰尔-在杰克遇到的人中,还从没有哪个叫阿拉斯泰尔的让他觉得喜欢-从事金融业,人很好,事业有成,有时还挺有趣的。 “唯一的问题是,”她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他不爱我。” “为什么?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爱上的可能是别人。我觉得他爱上的可能是我母亲。” “嗯,这还······真不寻常,如果情况是你说的那样。” 她不由得笑了笑,杰克说:“可是你爱他?” 她起初没回答他,但随即说道:“不。”听上去,她似乎对自己的回答感到惊讶。“不,我真觉得自己并不爱他。” “那么,你不爱他,而且你觉得他爱的是你妈妈,那你们干吗要结婚?” “婚礼已经一切就绪,花,请柬。。 . . . . ” “啊,那就,嗯,另当别论了。尤其是请柬,没那么容易要回来。” 现在,他递给她一杯茶,说道:“早餐前去花园散散步?” “你要给我做早餐?” “这是我的专长之一。或者说,有人这么告诉我的。(好甜蜜的对话) 60.她这才告诉他,温斯顿向她求婚了。那个小伙子,蒂普曾经见过几次,也是一位音乐家,但不像劳伦那么出色。他是个好人,无可救药地爱着她。 “他不在意。. . . . . ” “孩子的事,不在意?” “我要说的是,你爱的不是他。” “我都告诉他了,没有任何隐瞒。他说,不要紧,还说爱是不同的,人的心是没有局限的。他说,没准哪天,我的心意会变的。 “他可能是对的。” “不。不可能。” “时间是一头奇怪而又强大的野兽,使不可能成为可能,那是它的习性。” 但是,不,她固执己见。她永远无法像爱那个小提琴家一样,爱上另一个男人。 “但我也爱温斯顿,蒂普。他是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这件事并不寻常。 “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噢,他叫温斯顿。这些内心有着真爱的人,他们是多么善良可敬啊,他们的大爱真让人感慨、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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