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陈得索家后墙外。左邻右舍,人们叫着、喊着来到出事现场。
小芳晃着陈得索:“得索,你醒醒!醒醒……”
艾灵上前提醒:“不要晃动,快包扎!”她用陈得索的手机报110后,又拨通宋得九的手机,泣不成声道,“宋局长,我是得索的母亲。俺家的后墙被炸,得索快炸死了!”
宋得九机内传出:“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宋得九赶到爆炸现场,坐镇指挥:“110,快把陈得索拉到法医门诊!”他看艾灵寸步不离陈得索。又安排刑警队副队长李保国,“保国,你快安排民工把炸开的墙洞补好,再用沙灰、水泥粉刷一遍”。
宋得九安排罢,带领局党组有关成员赶赴法医门诊。
凌晨。市法医急诊室内。陈得索正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昏迷不醒……
宋得九问法医孙启明:“情况怎么样?”
“从脑电图、心电图和透视看,目前无大的问题。但从病人的神志看,属于中度昏迷,也可能是脑内伤,还无发生病变,也可能受惊吓。还要观察一段。”孙启明满脸疑惑道。
陈得索躺在法医门诊不吃不喝不醒,以输液维持生命。艾灵每见局领导和法医都是哭哭啼啼。第二天上午,宋得九又来看望陈得索。
“宋局长,得索危重,快转院到省人民医院心脑血管抢救吧!”艾灵恳求道。
“好。法医门诊派救护车护送得索进省医院,平安局再派一部车陪送!”宋得九当场安排部署。
京深高速公路上。法医门诊司机崔师傅开救护车送陈得索走在全面,艾灵、医护人员护宋小月陪护。平安局司机李师傅在后护送。两部车一前一后并保持一定距离,风驰电掣前进……
奇怪的是崔师傅开的救护车行至许昌却没了油。为了赶路,陈得索、艾灵和医护人
员宋小月被转移到李师傅开的平安局轿车上。
李师傅以每小时140公里的速度疾驶……轿车至新郑机场附近。‘嘭啪’一声巨响,车前右车轮爆破,车打着旋儿向右侧封闭栏上撞去,接着冲开栏杆,塌着鼻子栽进深深的壕沟里……
这突如其来的事故从发生到结果不到一分钟。李师傅握着方向盘傻坐着。艾灵和宋小月被车顶撞得头破血流,但很清醒;而陈得索因躺着不知轻重。
李师傅缓过神来,挣扎着先摸了摸陈得索,大声喊:“陈局长,陈局长!”
陈得索微微睁开眼,接着又合上了……崔师傅的救护车追赶到出事地点。崔师傅被这惨景吓蒙了,拉拉这个,喊喊那个……
陈得索躺着悄悄捣了捣母亲艾灵的腰部。艾灵扭过头。陈得索的食指先指向北,尔后又指向南。艾灵会意,捂着头对两位司机:“别忙乎了,崔师傅开救护车继续前进。李师傅快给宋局长联系,就说平安局的车出了车祸,我们都受了轻伤;得索情况更加危急!”
人们忙乱着,七手八脚把陈得索抬进救护车。
救护车飞速前进,将到郑州郊区时,艾灵给于秋叶打手机:“秋叶,我是你艾灵妈。得索头部受伤,请曹枝亲自接诊。”
“啊?伤的怎么样?怎么回事?”于秋叶在电话中惊恐问。
“别问了,快给曹枝打电话!”
“好。我马上。”
不一会儿,于秋叶回话:“妈,曹枝和有关医生,在省人民医院南大门口候着。您别着急,我马上也去。”
傍晚。救护车鸣笛驶入省人民医院。曹枝等医护人员穿白大褂,戴口罩急奔救护车前:“快抬急诊室!”
陈得索在急诊室简单处理后又送心脑电图室,最后送到CT室……艾灵和宋小月在急诊室被简单包扎了伤口……
“崔师傅、小月你们辛苦受怕了。我谢谢你们了。”艾灵充满着感激。
“只要陈局长安全,俺就放心了!”宋小月惊魂未定,满脸愁云。
“没事了。你们回吧!这里有我照护。”艾灵打发崔师傅和宋小月离开医院。
陈得索被推进CT室检查,已接近晚上八点。
室外。于秋叶、曹枝担心陈得索的伤情,在悄悄地流泪……艾灵悄悄地把于秋叶拉到一旁:“得索没事,是有人要害他,才将计就计,装着头部受重伤昏迷不醒。请你让曹枝和主治医生商量一下,把得索当脑重伤特护!”
于秋叶止着哭,愣了一会儿:“我知道了。”
CT室内。只有陈得索和CT室切片技师两人。技师全神贯注对陈得索头部每一个部位都进行扫描切片,自言自语:“除外伤外,脑组织正常呀。我再看看!”
技师出于对工作的负责又重新扫描了一遍,但仍没发现什么问题。他很困惑,走近陈得索欲问……
陈得索忽然紧紧抓着了CT技师的手,像落水者抓到了船梆——
技师大惊失声:“你干啥,你干啥?”
陈得索轻声且急切道:“小同志,你不要怕,我的头部没有啥,是吧?”
技师有点生气:“你为什么这样?”
陈得索俯到他耳根说:“有人要置我于死地。这事很复杂。一半句话也说不清,你能救救我吗?”
技师不解:“怎么救法?”
陈得索神秘一笑:“偷梁换柱,找一个头部受重伤的片子放到我的病历里,我继续装作昏迷不醒!”
技师摇头:“这违背医院的规定!”
陈得索掏出证件:“我是平安局的刑警队长,你看证件,请配合,并严加保密。以后出现什么问题由我负责!”
得索和技师正谈着,艾灵和曹枝陪主任医师敲门而入。主任医师是一位中年男子,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大眼睛。
“情况我清楚了,就按陈得索同志的意见办,特殊病例就按特殊的手段处理。”主任医师对CT技师平静说道。
陈得索从CT室卧床上站起来:“我现在处于危急关头,既要破案还要防人追杀。我请求近段其他医护人员不要接触我,一切生活救护由我母亲和曹医生照顾。你们更不要和俺单位及市的所有人接触。如果他们执意要看我及病历,就说,‘病人脑部受伤,昏迷不醒,请勿打扰’。如此安排,请千万保密。我谢谢你们了!”
上午。市平安局会议室内。宋得九局长召开局班子领导会。特区分局长吴九清、刑警队副大队长李保国列席。
宋得九扫视大家,表情严峻道:“同志们,陈得索家被炸,社会反响很大,不知市委领导对我们有什么看法?我压力很大。大家议议。”
办公室主任韦算打开记录本,开始记录。
政委郭涛首先发言:“这是一起恶性案件,我们要向市委王书记等领导汇报呀。”
吴九清接话:“我认为家丑不可外扬。不能一声炸响,就抱头向领导求救,要我们平安局干什么?得索的情况,最近他暗自调查路新谋杀‘小丽’,我怀疑是遭石长远一伙人报复;还有人说,得索因风流韵事,被情人的丈夫算计了。”
副局长兼治安大队长门子说:“也不能排除陈得索在工作中得罪了谁而做的黑活。”
副局长兼看守所所长张门仓皱眉问:“那些人会做他的黑活呢?”
郭涛政委接话:“陈得索最近的主要工作是配合纪委在特区管委调查,在特区道上查案。真要是得罪人,也是道上涉案的人。”
平安局副局长兼交警队队长董方路在手机上查交通导航图,尔后说:“从地图上看,陈家庄在国道西边的山脚下,交通不便,比较偏僻。炸陈得索的家,应该熟悉周边环境。”
大家有的点头,有的皱眉沉思,有的神情惶恐……
郭涛建议:“得索现在生死难料。我们应该成立专案组侦破,并正式向市委和省平安厅汇报;同时,我们还要派人对陈得索进行特护。其声誉,在没取得证据之前,也不要妄自诋毁。”
宋得九扫视大家最后拍板:“陈得索家被炸案,我亲自挂帅,刑警队副队长李保国直接负责。等案破了,再向市委市政府汇报。” 他看看吴九清,“九清同志近段着重关注特区社会治安动向,正确引导社会舆论。”
陈得索住在心脑血管科六楼危重病房。平安局宋得九、吴九清、李保国,前来省人民医院探视陈得索。曹枝以医生身份在病区走廊,阻止宋得九等人:“对不起,病人正在抢救,请勿打扰!”
宋得九低声问:“我是得索同志的单位负责人,能否让见见其家属?”
曹枝转身进病房。艾灵眼含泪从病房出来。
“阿姨,您辛苦了。需要找人陪护吗?”宋得九沉痛道。
“谢谢宋局长操心。不用了。”艾灵婉言拒绝。
“得索的现在情况怎么样?”宋得九关切问。
“在半路出了车祸,头部伤更加重,不死也是个残废!”艾灵显得很伤心。
宋得九盯着艾灵问:“能让看看病历吗?”
艾灵回头看看曹枝。曹枝说:“可以到主任医师办公室看。”
宋得九对艾灵说:“艾阿姨,照护得索,自己也要保重,我们看看得索的病历后就走了。”
艾灵点头:“我陪你们。”
艾灵陪宋得九、吴九清到主任医师办公室。
主任医师举脑图片解释:“你看,病人头部两处受伤,脑组织淤血。”
宋得九关心问:“有生命危险吗?”
主任医师摇摇头:“还没有度过危险期。”
吴九清插话:“好了,能落后遗症吗?”
主治医看看图片,又狐疑地看看吴九清:“很难说,恢复正常是奇迹!”
宋得九面部表情复杂,他关心地问艾灵:“您还需要什么?”
艾灵看看主任医师:“不需要什么,这里条件好。”
宋得九表情复杂:“那好,阿姨你多保重,多保重!”
艾灵望着宋得九:“单位工作忙,人手少,您别再为俺费心了。”
宋得九环顾左右:“好,俺走了。停一段,我们再来。”
艾灵拭泪:“谢谢!”
宋得九局长和吴九清回头迟疑着,朝远处病房望望,而后匆匆走出医院……
艾灵和曹枝走进陈得索病房。
陈得索急促道:“快,再给我调换一个房间!”曹枝点头,欲出,陈得索续道,“把你们的手机都关掉。还有我的。”
艾灵和曹枝诧异……
陈得索坐起来,准备物件,长吁了一口气:“我要好好休息和反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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