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李水花和安永富没见过面。
李水花家里穷,父亲供不起她读书,并且自作主张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只因安永富家里能出一笔“不菲”的彩礼。
电视剧《山海情》剧照
“一个水窖,一头驴,两只羊,两笼鸡”,这是用李水花换来的“财富”。
李水花遵从了命运的安排,放弃了逃婚,接受了这门亲事,“包办婚姻”可以说影响了李水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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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对陌生的男女,彼此互相不了解,甚至连样貌都没见过,却在家人的强烈撮合下,结成了夫妻,从此忠于对方,忠于婚姻。
不管爱不爱,都要有性,有肌肤之亲;还要生育,繁衍后代,这是被“包办婚姻”的青年难以启齿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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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和孩子,束缚了李水花一辈子,其实以她的文化水平和聪慧程度,如果能像白麦苗一样外出打工,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辍学,劳作,嫁人,李水花的人生轨迹,是愚昧的父母给她留下的伤疤。越是贫穷的地方,思想越难以开化,用女子换牲口,是对人格无情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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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更讽刺的是,婚前安永富答应的“一口水窖”,其实是空头支票,安家根本没有水窖,这也为李水花本就身不由己的婚姻蒙上了悲剧的色彩。
婚后安永富为了兑现诺言,专门给李水花挖了水窖,可在挖水窖的时候,发生了坍塌,安永富被砸在了下面,双腿被废,成为了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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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丧失劳动能力,女儿尚且年幼,李水花这个弱女子不得不挑起家庭的重担,在家里快要揭不开锅的情况下,积极响应“吊庄”政策,风尘仆仆去移民。
用板子车拉着丈夫和孩子,那一路李水花走了七天七夜,这个被风沙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女人,还要安抚丈夫和女儿的情绪,用歌声给他们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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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李水花的坚强和伟大,更显安永富的无能,有人说安永富太自私,他又作又情绪化,不仅拖累李水花,还经常对她发脾气,精神虐待李水花。
为了赚钱养家,李水花和马家兄弟一起学习种蘑菇,安永富觉得她是想接近初恋马得福,拦着不让她去大棚;卖蘑菇没挣多少钱,李水花却提前给安永富买了轮椅,安永富非要李水花去退货;还因为水花去种蘑菇,安永富玩失踪,闹着“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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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花经常累得倒头就睡,还要花精力去哄安永富,在安永富再次提到马得福的时候,水花说:“以后不要把我和得福扯到一起了,你是我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伤我,也伤你。你要是混蛋的人,咱俩早就散了。”
面对安永富的无理取闹,水花却坚定地告诉他:“不管你变成啥样子,你都是我男人,都是晓燕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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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坚韧善良的水花,令人感动,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安永富,并且带安永富过上了富裕的幸福生活,看似是水花单方面的牺牲,其实这个家庭变好,离不开安永富的付出。
水花和永富在婚后其实有过一段开心的时光,永富为她挖水窖,水花做好了饭菜等他,两人的笑容里透露着对未来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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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安永富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他尽自己的所能想给水花更好的生活;双腿被截后,安永富性情大变,变得敏感且易怒。
但拖着水花,并非安永富的本意;照顾安永富,完全是水花自愿的,因为安永富之前对她的好,她都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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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和优柔寡断的马得福比起来,安永富才是最爱李水花的男人。
他对李水花生气发火,更多是对自己遭遇的发泄,在劳动能力等同于财富的村子里,残疾的安永富几乎成为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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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现实最无力的反抗,李水花懂安永富的心情,她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争气,让家人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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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豁达向上的水花,安永富怎会不爱,但越爱越自卑,越自卑就越容易出口伤人。永富的言行,其实是他害怕失去水花的最直白表现,爱得太深,所以才会如此不安。
他害怕水花和马得福再续前缘,也害怕水花致富后抛弃他,更怕自己没能力给水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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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但在水花的鼓励和感染下,安永富重新恢复了对生活的热情。
《山海情》剧中有几个小细节:一是水花累得睡着了,安永富小心翼翼地帮她脱鞋子;二是水花回家,安永富已经做好了饭,他说轮椅刚好和灶台一样高;三是水花开了商店,安永富经常留在店里看店,用自己的方式减轻水花的负担,和她共同努力经营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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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婚姻,也许初始并不完美,但在两人相濡以沫的过程中,滋养出了宝贵的深情。
“包办婚姻”本身就带着浓重的灰暗色调,如果水花和永富是自由相识,也许感情会更好,正是“包办”二字禁锢了水花和永富表达爱意的欲望,他们很少说情话,也羞于亲热;但即便是这种“搭伙过日子”式的婚姻,两人也都给了对方最美好的爱。
所以,别再骂安永富自私了,他明明是最爱水花的男人。虽然水花没能逃离家乡,但她靠勤劳致富,一家三口过上了好日子,也算是与命运搏斗后,格外仁慈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