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戏剧,人们最熟悉的莫过于《长生殿》与《桃花扇》。
《长生殿》里的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真是天下闻名,路人皆知,尤其是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美貌的外表加上天上人间的爱情传奇,让人们对她艳绝尘寰的美丽和忧伤生出诸多想像。
《桃花扇》里的李香君,“秦淮八艳”之一,与侯方域的爱情故事凄婉迷离,肝肠寸断,这样一个美丽非凡而又深明大义、深切关怀家国命运、有自己独立个性的青楼女子,让人感叹。那么,《桃花扇》中的李香君和历史上的李香君,有什么区别呢?
《桃花扇》虽然是一戏剧,但它是一部历史剧,所以人物和情节都是有些历史依据的;但同时《桃花扇》又毕竟只是戏剧,因戏剧特点和情节的需要,偶尔又会对史实有所改动,甚至创作一些情节或虚构一些人物,故书与历史又不可能完全相同。因此,要探寻李香君真实的的经历和命运,还得进入史料中寻找。
李香君的传记史料,目前能看到的,一个是爱情中的男主角侯方域为她写的一篇传记,以及清朝文学家余情写于《板桥杂记》中对李香君事迹一鳞半爪的记录。据侯方域的《李姬传》记载说,李香君从小被同为秦淮名妓的李贞丽收养,李贞丽有侠气,结交的皆是当世豪杰,在李贞丽的影响下,李香君侠气而聪慧,知书达理,13岁师从苏州音乐家周如松学习音乐,擅长琵琶,交往的皆为当时明朝的权贵,能辨别所交往权贵的善恶忠奸,像明朝崇祯时期的学士张溥、吏部主事夏允彝等人,皆对她赞誉有加。
明崇祯十二年,明末“四公子”之一、户部尚书侯恂之子侯方域到南京参加乡试,以国子监学生的身份先期来南京国子监入学,熟悉考场和其他情况,以方便后期的考试。读书期间,侯方域与“秦淮八艳”之一的李香君一见钟情,遂生爱慕之心,但梳拢李香君,按规矩要出一笔梳拢费,侯方域虽然是高官之子,但也是一介书生,家里是没有钱给他蓄妓的。
在这种情况下,奸臣阮大铖因想拉拢侯方域,以为羽翼,便在他一筹莫展之时,给他出了这笔梳拢费。后来,李香君得知这笔钱是奸臣阮大铖的,十分愤怒,一方面变卖金器,凑足当时的数目,要侯方域还给阮大铖。另一方面又痛责侯方域,要他同阮大铖划清界线。在李香君的帮助下,侯方域终于挣脱了阮大铖的拉拢和腐蚀。一个青楼女子,能够想到这样深、做得这样好,足见她品格的高洁。
正因为如此正直,深明大义,故得罪了很多小人和权贵,一个千金小姐尚不能如此,何况一个青楼妓女?不久,李香君果然受到了阮大铖的迫害,征入南明朝的宫中,充当歌姬。后来,清兵攻下扬州,又攻破南京,战争中遭受千辛万苦。后来,侯方域终于寻到李香君,将他接回家,结成了夫妻,李香君当然是小妾,但对身份依然讳莫如深。
然而,8年之后,侯方域的父亲到底发现了李香君的妓女出身,暴跳如雷,将她逐出了家门,李香君最后香消玉殒,抑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