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跳楼身亡的消息传出后,和他合作过影片《阿飞正传》、《春光乍泄》和《东邪西毒》等片的导演王家卫,发表声明慨叹。
“我们感到非常的震惊,也非常的难过……这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哥哥是一个伟大的艺人,也是一个真挚的朋友。在我们共事的日子,有非常愉快的时刻,也有争持不下的时候,因为我们都是有自己想法的人”。
“他常笑说自己是一个传奇,我们有时也会这样戏称他,但没有想过传奇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我们会永远怀念他,愿他安息。”
香港演艺界,老板兼导演黄百鸣在听到哥哥去世的消息也感到十分突然,还以为是愚人节而遭受记者的愚弄。但是,在确认消息属实之后,他表示对哥哥的逝世感到十分惋惜,并表示几年前曾与他合作,觉得其为人相当友善,很容易接近。
“哥哥拍我的影片最多了,像《倩女幽魂》呀,都非常卖座。当年哥哥唱了一阵歌后退出圈子,移民加拿大,还是我把他拉回来,拍了复出后的第一部电影《花田喜事》。他是个非常好的演员,现场拍戏很合作,对新人很照顾,宣传时也很配合,“哥哥”他非常重感情,以前每次过年都会打电话给我拜年,但今年过年很奇怪,没打给我。年前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他想谈下半年合作拍戏的事,可惜后来两边一忙没见到面。没想到现在这么突然就走了。
柳影虹是从前活跃在香港的著名歌手、主持人,现在已退出演艺圈。她亲眼见证了哥哥出道的“第一次”。
“1977丽的电视台举办歌唱比赛,我担任主持人,哥哥首次出道就是参加这一届的比赛。当时他选的歌较长,于是评委们严肃地警告他必须三分钟内唱完,哥哥说不行,评委们板脸说,这他们说了算。哥哥拿到第二名的成绩后,丽的台高层与他签约,并且告诉他,月薪一千元,哥哥听了特别高兴,当听说台里为了维护形象,上班必须坐计程车时,哥哥情绪就下来了。后来他们了解道,哥哥家境虽好,但他并不愿找家里伸手,就连报名费五元钱,还是向家里六姐借的。”
“入行后,哥哥事业不顺,还让人骗去拍一部三级片,观众对他也看不入眼。一次在酒吧表演时,哥哥把自己的帽子丢向台下的观众向大家致意,谁知观众恶作剧般地将帽子扔回台上。在嘲讽中,哥哥依然以饱满地热情唱完了这首歌,回到后台他号啕大哭,趴到我肩上说不唱了,可第二天他依然准时上班。
“他就是靠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温兆伦:娱乐圈少了神话
在哥哥跳楼自杀的那天,温兆伦经过哥哥坠楼的地方。
“傍晚我开车经过中环,文华东方酒店外聚满了人,不少警察在中环现场维持秩序,听人讲,那是哥哥跳楼的事发现场。我当时不相信这个说法的真实性,于是打电话询问了几个哥哥身边的朋友,他们告诉我,警方已经证实了坠楼者是哥哥。”
“好像哥哥摔到了马路中央,我看到那里有血迹。中环塞车很长时间,警方在一些地方设置‘铁马’(铁栅栏),并且更换掉了一些变形的栏杆,有人讲哥哥落下后掉在了上面。
“他的去世是华语歌坛的一大损失,我们失去了一位至爱的好友,歌迷们失去了一位心中的偶像,歌坛少了一种感性优美的声音,而娱乐圈则少了一个永恒的神话。”
陈凯歌夫妇:另一个程蝶衣
对于哥哥跳楼自杀,曾在1993年与其合作《霸王别姬》的著名导演陈凯歌,是在北京友人聚会上接到香港朋友的确认电话。
“太震惊、太难过了,这不成了另一个程蝶衣吗?本来我下一部电影的主演就是想找他,前段时间我和陈红到香港,还专门找了他一次,他手机一直都是留言,我还让香港朋友帮我转话,没想到世事无常!要说《霸王别姬》,可以说他就是活的程蝶衣,没有他就没有这部戏!他自己也跟我说过,这是他自己最喜欢的影片。太意外了,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肯定要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没有哥哥,就没有《霸王别姬》,这部戏也是惟一在戛纳、金球奖同时赢得欧洲和好莱坞认同的中国电影。后来我在美国拍片,彼此也断了联系,所以今年我筹备新片时,再次想到了哥哥。春节后,我和陈红到香港,主要就是找哥哥,但给他打电话手机一直处在留言状态。听香港友人说,他患了忧郁症。因为已经定好去韩国的机票,我们就没有等下去……”
葛优:太可惜了
在葛优得到哥哥的死讯之后,他回忆起当年和哥哥合作《霸王别姬》时的情景。
“我们当时合作的时候他是腕儿啊,我还什么都不是呢。但是他真的特别优秀,他演的虞姬可以说没人能够超越。我听说一开始凯歌好像是想找尊龙来演,但事实证明是没人能替代的。有件事儿吧让我特感动,那年《霸王别姬》在戛纳得奖,他没有得影帝;后来正好第二年我拿了,路过香港,他自己开车来接我,请我吃饭,一点没有那种艺人相轻,特真诚地祝贺,当时还说要好好演戏,他也争取拿个戛纳影帝!”
“去年有一阵他好像自己要导部电影,希望我能在里面演一个角色,后来他来北京,还专门约我去王府大饭店见面,见面后他说不好意思,戏太少了,不好意思叫我演,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两星期以前,他好像又有新打算,和我经纪人联系了一下,说希望和我再合作一部戏,剧本有没有好像还不清楚,后来也没影儿了。总之一句话,可惜啊。”
宁静:他是一个天生的艺人
在得知哥哥自杀身亡的消息之后,在《新上海滩》中与哥哥有大量对手戏的宁静闻讯后非常吃惊。早在1996年,她就与哥哥、刘德华一道出演了电影《新上海滩》,哥哥在里面饰演许文强,她扮演的是冯程程。片中的许文强就是一个悲情角色,最后死在乱枪之下,宁静想不到的是哥哥本人也死得这么突然。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哥哥不像很多香港演员那样爱耍大牌,剧组一般有什么工作餐他就吃什么,没有他的戏的时候他也会在一旁看其他演员表演。虽然那次是和他第一次接触,但是哥哥留给我的印象很好,我觉得他非常平易近人,而且电影拍完以后我们还因为其它事情联系过几次。”
“我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艺人,对工作对生活他都处理得非常好,为什么会想到跳楼自杀呢?”
胡兵:真的希望是一个玩笑
作为哥哥以前的同事,正在台湾拍片的胡兵向记者追忆了往昔共事过的哥哥。
胡兵在接到香港朋友的电话,得知哥哥去世的消息后,心情十分沉痛。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对自己要求很严,对别人很大度,在工作上他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听到他去世的噩耗我觉得蛮可惜的,他唱歌唱得很好,演戏也演得很好。所有的艺人和观众都会觉得很可惜,我真的不敢相信,真的希望这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
“他很早就已经是明星了,生活里头见不到,但在电视里会见到。刚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他是天王巨星,我在他面前也只是小朋友。
“他出了这样的事,很多艺人都会往自己身上联系,大家都应该理解。每个人都会有低潮的时候,挺过去就好了。”
梅婷:他是一个伟大的演员
演员梅婷与哥哥合作演出了电影《红色恋人》,在听到哥哥的死讯后,梅婷在电话里面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太令人震惊了,当年和他演《红色恋人》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学生,听说和哥哥演戏,心里面紧张得不得了,结果在片场上发现他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对任何人都很善良的。”
“我很悲痛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自杀,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演员,虽然他平时很忧郁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呀。
“因为他算是我入行以来的第一个老师,从人格上来说,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演员。
“他本来应该有更多的好作品的,却这么早就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当时拍《红色恋人》,我的表演才刚刚起步,他帮了我很多,我记得里面有一场激情戏,其实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什么,但是我第一次拍,又是和他这么一个大牌的演员,他怕我有压力,就主动跟导演说要清场,事先还跟我交流了好多次。他真的是个一代宗师式的演员,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这样体谅别人的搭档。”
雷汉:哥哥要求比导演还严
在拍摄《霸王别姬》时,哥哥是剧组里最重量级的影星,在雷汉的记忆中,当时剧组几乎没有一个演员比哥哥更敬业。
“有一场哥哥扮虞姬上台表演的戏,当时我们用的是同期声,哥哥的国语不是太好,他就在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唱。几遍之后导演都喊OK了,可他自己还不满意,最后这个镜头拍了30多遍,他才满意地从台上下来。”
“他拍片对自己的要求比导演还严。
“他只会告诉你该怎样做,然后还认真地配合。
“在影迷都围着哥哥签名时,哥哥把我和张丰毅等推到前面,说‘你们应该找他,他们都是国内非常优秀的演员。’
“有一次几个歌迷想找哥哥签名,但一直不敢开口,在片场徘徊很久。后来哥哥看见了主动叫他们过去,不但签了名,还合了一张影,让歌迷受宠若惊。
“我从没见过这么细心的大牌明星!
“他经常在下工后请大家宵夜,碰上都没戏时,就请我们一起出去吃饭,然后抢着付钱。”
罗大佑:哥哥是一个才子
罗大佑在得到哥哥的死讯后沉默了良久。
“生命可贵。”
“哥哥是一个才子,他是一个不愿意看到自己老去的人。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林夕(香港知名填词人,跟罗大佑、哥哥等都有过密切合作),他是哥哥的好朋友,我怕他感情上接受不了。”
周华健:他是天之骄子
哥哥以跳楼结束一生,留给大众一团解不开的疑惑,连周华健都发出疑问。
“他是天之骄子耶!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不过我可以理解钻牛角尖的情绪,钻不出来时是满危险的。
“一定要找个不一样的出口,换个大方向去做,转移情绪。
“可能他都试过了,才会出此下策。”
林燕妮:他是个完美主义者
“我和他是好朋友,之前曾一齐约定饭局。我认识他二十几年,他的心和模样都一样好漂亮,我很舍不得,哥哥曾为不少人带来美丽的回忆和快乐。”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做艺术的人,其实心灵都很大起伏。”
周星驰:他太傻了
在哥哥去世的那天,周星驰并没在香港,但他得到消息之后还是表示对哥哥的不幸感到痛心。
“我认识他十多年了,我一直认为他是个乐观的人,很有上进心,他是个很好的演员。他很照顾周围的同事。他的遗书说是受感情困扰无法摆脱,可我们都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了,谁没有受过感情伤害?他太傻了。”
巩俐:怎么会这样?
哥哥跳楼自杀的死讯传出后,圈中好友皆大表震惊,其中正在拍电影的巩俐听到消息后,情绪一直不能平复,更一个人躲在角落痛哭。
“怎么会这样?”
记者在哥哥身亡当晚联络到香港亚视主任袁华锦,袁先生听说哥哥不治身亡,一下子就哭出了声。袁华锦介绍哥哥生前喜欢向高难度挑战,这也是他接拍《异度空间》的理由。
“在剧中哥哥饰演一个心理医生,他原本要帮林嘉欣解决恐怖问题,结果没想到最后有心理问题的居然是他。为了体验角色,哥哥在拍戏前多次造访自己的一个心理医生,观察了好久,在拍摄过程中,哥哥入戏很深以致于拍完戏后精神恍惚,有时候还自言自语,‘你刚刚跟我说话了吗?说了什么?’哥哥有时莫名其妙地就会问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