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隆哭上了热搜。
新一期《追星星的人》,几位男嘉宾去酒吧喝了点小酒。吴奇隆在台上去表演了小虎队的《爱》。
就着微醺后难得的回忆时光,窦骁问吴奇隆:“跟你一起走过这条路的朋友,那他们现在人呢?”
结果吴奇隆突然就哽咽了,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他告诉身旁这些小辈艺人们:要珍惜朋友,因为能和你一辈子从头走到尾的朋友,是没有的。
流泪的吴奇隆,大概是想起了33年前,他在夜市摆地摊被经纪公司找到的那天。
当年吴奇隆只是个普通的体校学生,父亲做生意欠了债,又在外面欠了赌债,算下来将近2000万人民币。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放学后就到夜市摆摊,可轮摆摊,明道是真把式,吴奇隆是假把式。
他既不吆喝也不宣传,只需要酷酷地站着,就有很多女生争相来买他的衣服,结果“整条街最靓的仔”的名号一直传到演艺公司,有经纪人直接到夜市找他,邀请他参加一档新节目艺人助理的海选。
当年已经拿了大小20多个跆拳道、柔道冠军,一心想进军体育界的吴奇隆,心想娱乐圈是什么鬼,当场拒绝了那个经纪人。没想到对方不知从哪找到了他家的电话,天天打过去,吴母对吴奇隆说:“要不你就去现场看看,不然他们每天打来电话,我也受不了啊!”
孝顺的吴奇隆只好去应付一下,正是这场不情不愿的面试,让他碰到了另外两个当时一文不名的小子。
一个当时刚刚以优异的成绩和近1000度的近视考上台北分数最高的建国高级中学,妈妈怕儿子读书读傻了,撺掇他陪同学一起去参加选秀。
另一个是从小怀有明星梦,喜欢日本“少年队”,上中学时经常利用课余时间去公园参加跳舞,一心在演艺圈闯一番天地的野心少年。
经历了几轮筛选,第一个过关的是几个后空翻震到考官的吴奇隆,然后是那个乖乖仔。野心少年的照片直接被丢掉了,原因是太像张国荣,考官觉得没个人特色。
但选秀目标是三个,制作团队选不出别人,最终还是把那个野心少年捞了回来。
主办方留下这个三个男生,在一档《青春大对抗》的节目中,给当年大热的以徐若瑄为首少女组合小猫队做配合。为什么是三个人呢,因为小猫队是三个人。
但助理小分队也要个名字,既然主队叫小猫队,那这叁就叫小虎队吧。是的,传奇的诞生往往就是这么随意。
而当年18岁的吴奇隆应该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一出道,就和另外这两个少年一起创造出一个新的名词——“追星“。
更想不到,自己一生都会和这另外两个少年紧紧联系在一起,对了,那个15岁的乖乖仔叫苏有朋,17岁的野心少年叫陈志朋。
从此三个的命运,一度奔腾到海又各自分开,最后仿佛隔着一道重洋。
“周末午夜别徘徊 快到苹果乐园来”
其实小虎队原本应该是没有吴奇隆的,因为他早就被看上了。
当年有个当红的音乐人与妻子在街上闲逛,一眼便看到了摆地摊的吴奇隆。
他来到了吴奇隆的摊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吴奇隆看他不买衣服就烦了,问他:你到底要干嘛。
音乐人留下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的名字是:童安格。
这位拿下过无数金唱片的传奇歌手说“我就在对面大楼里上班,你方不方便留个个人信息呢?”
吴奇隆赶紧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姓名送他走人,转身收摊走了。
吴奇隆摆摊对面的大楼,就是赫赫有名的滚石唱片,如果吴奇隆走进这座大楼,大概率成为被李宗盛他们打造出的又一个单飞歌手,小虎队的命运就被改写了。
可他最终没走进去,参加的另一个偶像团体最终成为一代偶像团体的地标建筑。此后华语偶像男团虽多,其实再未超越过这个男团的高度。
而初代偶像男团的大幕,是在陈志朋的吐槽声中拉开的。
第一次见吴奇隆和苏有朋,陈志朋觉得自己的偶像梦要完了。
一个是特意烫了个头的书呆子“小屁孩”,另一个倒是又高又帅,但又很土。
而且节目组最先安排他们在幕后做做搬运工作,然后才是熟悉舞台。
一心成为东山纪之的陈志朋心想我是来给你搬砖的吗?
但华语乐坛第一代天王级偶像组合很快就要在18岁的体育吴奇隆、17岁的舞蹈生陈志朋、和15岁的建中高材生苏有朋手里诞生了。
小虎队在《青春大对抗》这个节目里只是递递道具,活跃气氛,谁也想不到,3位少年一上电视,就立刻受到从青少年到老人的欢迎,数月时间,节目组每天接到粉丝打来的电话,希望能多几个他们三人的镜头。
在这个节目中主持的黄子佼发现,每个周末都有粉丝来现场,不为别的,只为看一眼小虎队。
到了1988年12月,“年度青春大对抗”节目因为“小虎队”收视率引起轰动,正在和童安格所在的滚石打仗的飞碟唱片坐不住了。
他们果断将小虎队从挖掘他们的开丽公司签下,三个节目助理就此变成了飞碟唱片公司的偶像艺人,但团队名字被保留下来,依然叫小虎队。
1989年1月,小虎队和另外一个女子组合忧欢派对共同出了一张音乐合辑《新年快乐》试水,除了合唱歌曲《新年快乐》外,专辑中还有一首歌,由小虎队单独演绎。
之后整整一年,整个华人地区都开始传唱——“周末午夜别徘徊快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小孩”。
这首歌叫《青苹果乐园》,从此开始,这三个少年将一步步创造和刷新着各种吉尼斯纪录,
一个新的名词也因他们而起——追星。
“蝴蝶飞呀,飞向未来的城堡”
但其实三个人刚开始的时候,各种不对付,更准确地说,是陈志朋和吴奇隆苏有朋不对付。
正如陈志朋自传写到:”那种不在台面上的暗流,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无形地侵蚀”。
三人中,经纪人曾说:“陈志朋啊,是他们其中最会唱歌、跳舞的。”
每次彩排,陈志朋轻松学完所有动作,自称是吸尘器:“自然而然地不费吹灰之力照单全收”。
吴奇隆是练武出身,不是练舞出身,玩跆拳道十个陈志朋都不是他对手,但跳舞不行,好在身体灵活度好,也勉强跟得上。
最差的是苏有朋,每次都笨手笨脚,不断重复、次次失败。和多年后亮相选秀综艺45岁还舞艺惊人的苏有朋判若两人。
跳不好,还三心二意,休息间隙,还要扑到桌上赶紧拿笔做习题。
陈志朋看他就来气,心想一个书呆子来当什么偶像。
更糟糕的是当年梅艳芳的徒弟“草蜢”组合来台拓展市场,一首《失恋阵线联盟》大热,媒体将他们与小虎队比较。
综艺节目干脆刻意安排两个组合同台打擂。结果当然是小虎队惨输。
下了台,吴奇隆揽着陈志朋的肩膀,苏有朋怯怯地给大家打气:看开一点,没事的。
陈志朋听完更火大了,一把推开两人的拥抱走掉了。
可真正到了有机会开掉这个书呆子的时候,把书呆子拉回来的,却正是陈志朋。
当年苏有朋被学校当成重点培养,又是偶像,全台都在盼着他考上名牌大学。
苏有朋时间实在协调不过来,公司开始考虑找一个同类型男孩来替换掉苏有朋,候选人中就包括参加海选被刷掉的周传雄。
苏有朋含着眼泪对公司讲:我不退出,公司的行动我会配合,我自己的学业我自己负责。
关键时刻,陈志朋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倒开始给苏有朋开小灶,不停陪着他旋转跳跃,吴奇隆帮不上忙,就去给两人买便当。
陈志朋和吴奇隆还和飞碟谈判,没有苏有朋,就一个通告也不接。没通告,就没收入。
陈志朋是富家子弟,不缺钱,吴奇隆家里是欠着2000万债的,可他没半个不字。
要不是这种坚持,小虎队,大概率,也没苏有朋了。
好在唱片公司也不是铁石心肠:好吧,你们小虎队赢了。
从此三人的角色分工也越来越明确,苏有朋的功课最好,是乖乖虎;帅气又有型,舞跳得极佳的吴奇隆是霹雳虎;陈志朋像张国荣,叫小帅虎。
不用说,“帅”的那个最难得人心。
但青春少年的日子就是无忧无愁,当年跑通告累得够呛,陈志朋还有心思叫上吴奇隆,穿两套一模一样的衣服,故意摘掉苏有朋的眼镜,捉弄不敢一个人住的苏有朋。
三个人玩闹说笑,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其实吴奇隆当年日子很苦,每个月要向银行和债主还20万元人民币,走投无路只能和公司借钱。
要还上钱 ,小虎队必须红。
好在,小虎队不但红了,而且爆红。
《青苹果乐园》大热后,飞碟顺势为小虎队发行他们自己的首张专辑《逍遥游》。
为给新专辑造势,公司决定在国父纪念馆举办一场签名会,名字叫“我们爱小虎队——万人马拉松签名会”。
苏有朋许多年后曾在社交平台上晒出小虎队的旧照,配文:“回到改变命运的那一天,小虎队万人签名会,参加过的可以在下面留个足迹吗?”
当年的少年们,无死角颜值爆表,三人脸上都还带着未褪去的婴儿肥,勾起一波回忆杀。
但三个愣头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红,还开玩笑说假如没人参加签名会就偷偷溜掉。
可他们还没到国父纪念馆就被汹涌的人潮惊呆了,签名会一开始就吸引了两万余人到场,最多的时候有5万歌迷跟在小虎队身后跑,人群一度令周围的交通陷入瘫痪,不仅有人受伤,现场的设施还全被踩坏了!这种情形在中国台湾偶像史上绝无仅有。
最后活动只能临时取消,小虎队成为第一个没发片就取消签名会的偶像团体。
等到唱片发行,一下子就动摇了滚石的江山,让整个中国台湾乐坛感受到了青春偶像组合的冲击。
当年的小虎队,真的就像他们的歌里唱的一样,“感觉年少和彩虹比海更远比天还要高”。
台媒把小虎队爆红的1989年称为“辉煌虎年”,公司借了一辆货柜车,举办“逍遥·货柜·小虎队”的全台巡演,三人一路载歌载舞,开回台北的时候,创下全台场地最大、交通最乱、人员最多、时间最长、叫声最高的各项纪录。
日本NHK电视台来台拍摄小虎队的生活点滴,为他们制作了《献给90年代的主人翁》。
中央电视台也推出了一个音乐纪录片,把包括小虎队在内的中国台湾歌手介绍到过来。片子在电视台反复播放,待到小虎队真的飞来时,他们已经成最红的年轻偶像了!
到了1990年,小虎队又推出了《红蜻蜓》专辑,在国内正版销售量就高达400万张,小虎队如一阵旋风,吹遍亚洲每个角落。
接下来的《爱》,则将这股旋风变成飓风。
大街小巷都在唱,“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让青春做个伴。”
可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同心圆会永远继续,却没能猜中故事的结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当你踏上月台 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就在小虎队红遍全国的时候,首先是苏有朋为了考大学暂时退出一年,好不容易回来,又轮到小帅虎陈志朋服兵役,小虎队不得不暂时解散。
在解散前,他们开了《小虎队再见》演唱会。
演唱会当天,仅能容纳两千人的宴会厅涌进了上万人。
接近尾声时,习惯了两个哥哥照顾和陪伴的苏有朋,在舞台上忍不住哭起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哪一天可以再跳‘青苹果乐园’。”
吴奇隆过来抱住他,可自己也泪流不止。
接着陈志朋再抱住他们两个,然后自己哭得更惨。
虽然场面伤感,但当时所有人都相信,小虎队还会有归来的一天。
第二天,陈志朋出发去部队,没有通知任何人。
可当他一个人拎着行李走进站台,发现月台上早早站着一个人——吴奇隆。
火车汽笛响起的时候,吴奇隆奔跑着追赶火车,陈志朋将头伸出窗外奋力挥手。
吴奇隆将此情此景都写进一首歌,歌词写道,“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公司其实已经安排在这期间,让人气最高的吴奇隆正式单飞。
吴奇隆拿着公司递给他的一摞通告单说, “我可以等他们回来,等多久都没关系。”
《祝你一路顺风》发行的时候陈志朋已经身在军营,拉练回来被战友拽着听歌,听完他立即关掉了电视,装作不在乎扭过头走出了营房,一边走一边流泪。
吴奇隆去参加张菲主持的《欢乐100点》,表演后自然向左右看,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张菲问他单飞的感觉,吴奇隆抿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节目最后,节目组播放起陈志朋的电话录音,听见兄弟问候,吴奇隆眼前已经泛起一片雾气,最后一首歌,唱着唱着吴奇隆一回头,苏有朋走上来,
吴奇隆又瞬间泣不成声。
可是当陈志朋回来,三个人合体举办了《星光依旧灿烂》演唱会的时候,江湖已经变天。
17岁的林志颖凭《17岁的雨季》风靡亚洲,金城武又捕获了不少少女的心。
三人办完“95龙腾虎啸”演唱会后,这个最具人气的偶像组合终于宣告解散。
那句老话怎么说的,人生的本质就是一场别离。
还是一条赛道上的人,更容易做朋友
小虎队解散,是三个人的命运转折点。单飞后的几年,三人的发展都不算顺利。
因为还背着千万巨债没还完,吴奇隆继续拼命工作为父亲还债。
为了多赚钱,他什么片都接,最多的是一些飞来飞去的武侠片,伤筋动骨是常事。
他说有一个阶段没有什么时间睡觉,工作人员一轮接着一轮换班,只有他自己从头做到尾。
有一次拍摄时,吴奇隆踩空从3米高的柜子上摔下,送往医院后,诊断两节腰椎摔碎移位。若不静养,有瘫痪的可能。
医生建议卧床静养3个月,但他住了半个月的院后,还是回到片场坐着轮椅演完了《少年王卫斯理》。
直到拍完电视剧《萧十一郎》之后,吴奇隆才替父亲还清了所有债务。可烂片演得太多动摇了吴奇隆的根基,他的事业没有起色。
情况同样不好的是苏有朋,1994年,因为厌倦自己的专业,苏有朋从台大机械工程系退学,一时间舆论哗然。
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输又碰”。
他试过出唱片、主持和上综艺,通通失败。
一直到1997年,不被看好的《还珠格格》开拍。
主演人选换了好几轮,最后定了他演五阿哥。陈志朋演“尔泰”。
《还珠格格》让他红了一阵,但到了《风声》,苏有朋决定转型,为了角色,他在到北方昆曲剧院学了近一年。
有一天陈志朋接到电话,说苏有朋在酒吧喝醉了。他赶过去,一见面苏有朋就抱住他,呜呜哭喊着二哥。
《风声》里陈志朋并没有表演昆曲,但这是他在内地影坛站稳脚跟的开始。演完《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后,人到中年的苏有朋转到幕后。2015年,他导演的处女作《左耳》票房5亿。2017年第二部《嫌疑人X的献身》,票房4亿。
他又和老搭档赵薇录《中餐厅》圈了一波路人粉,终于转型成功了。
但陈志朋的转型路始终艰难。
单飞后,他陆续推出了近十张个人唱片,歌迷对于他轻熟、忧郁的新风格完全无感。
2001年拍摄《古惑少年洪文定》,他脸被严重烧伤差点毁容。但还是不红。
因为形象上的相似,陈志朋受邀出演舞台剧《张国荣——负距离接触》。他用粤语唱着“我永远都爱着这样的我”,台下的观众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哥哥”,呐喊声虽然美好,但那份爱其实是给张国荣的,不是给他的。
而吴奇隆却在跌入谷底后迎来了人生逆袭。
2006年,他与马雅舒登记结婚,2009年,马雅舒被媒体拍到与外籍男子,仅仅三个月之后,吴奇隆宣布了离婚的消息,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他们离婚内幕的传言。
半年后吴奇隆被采访时回应“是我给她的太少了。”
人生谷底中他遇到了《步步惊心》,深沉内敛的“四爷”角色被秦昊等接连放过后,终于落到他手上,让他就此走向事业第二高峰。
随后他还当起了老板,成立稻草熊,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
几个兄弟中,似乎只有陈志朋越来越“离谱”。
他开始穿裙子,打了耳洞,戴夸张的耳环,在秀场穿露背装。有一次,穿着20厘米的高跟鞋在T台摔倒。
一次在采访中,有一个环节是要求他读网友对自己的恶评,陈志朋读得平静又淡定。
网友说他是搏眼球,又问他“你是小虎队3人里最不红的,请问比起另外两只小虎,你给自己打几分?”
陈志朋大方承认说,自己如果不这样,怎么会有人来采访他呢?
“志朋,你想好了就来找我”
这几年的小虎队,逐渐活在老一辈歌迷的记忆中。
2010年央视春晚,三人合体演唱《青苹果乐园》、《爱》、《蝴蝶飞啊》,一下子就把当年的记忆带回现实中来。
吴奇隆还顺带击破所谓的心结谣言:
“我有两个弟弟,一个不善对外表达情感,一个不善对内沟通情感,可是这么多年我们都彼此珍惜彼此祝福,更珍惜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机会。小虎队不只属于我们三个,是属于我们这代人的,我们要一如既往的守护这份荣耀。志朋、有朋,受伤了也别怕,我们还有彼此。 ”
可陈志朋在一次采访中说,“小乖发展得很好,我就不想去攀附他们。”
2016年,46岁的吴奇隆身着淡蓝色西服,在巴厘岛迎接了他的新娘,刘诗诗。
一向节俭的吴奇隆被媒体问到婚礼预算时说“只要她开心就好,没有预算。”
这是这些年来,小虎队唯一一次在私下场合合体。
婚礼中苏有朋笑得最大声。
吴奇隆在一个间歇望着陈志朋的眼睛说:“你想怎么做都没关系,你知道我一直支持你,想清楚了来找我”。
陈志朋找过吴奇隆吗?大概率是没有。
另一档选秀综艺里,有位学员唱歌起调太高,队友帮忙垫音。成功救场后又退回后排,把舞台交给这位学员。苏有朋深受触动,哽咽着说:
“之前在团队,我都是拖后腿的。当初如果没有两个哥哥支持我,我可能撑不下来。”
他喊话曾经的队友,你们该约我吃饭了!
很快,吴奇隆和陈志朋隔空回应:
“说好了请吃饭,我跟志朋等你。”
“别光说不练,赶紧约起来。”
可后来在综艺里谈起苏有朋在节目中发出的聚餐邀请,陈志朋说,不回应会被说没礼貌,做人好难。
记者问他会和谁联系比较多。他直言,都很少联系。他们甚至没有一个微信群聊。
到了《天赐的声音》,陈志朋是打擂的歌手,苏有朋是导师。
见到陈志朋的苏有朋,立即站起来说:“二哥来了”。
陈志朋登场后,苏有朋眼角瞬间泛起了泪花,并且在陈志朋演唱《大田后生仔》的全程为其欢呼。
表演完的陈志朋,问一直站着的苏有朋:“你怎么站着呢?”
苏有朋拭着眼角回答:“二哥来了,我怎么敢坐着”。
到底小虎队还是不是真朋友?为什么每次陈志朋私下谈起小虎队,总是带着一股难以捕捉的怨气?
一个残酷的答案是:演艺圈,同一个跑道上的人最容易做朋友。
50多岁的人聚在一起就算欢声笑语也带着一点时光一去不复返的忧伤。更何况除了往事可能没什么好聊。
但当看到三人一次次重聚,所有观众都会觉得,那些共同的记忆已经成为他们彼此生命的一部分,一见面就自动开启了。正是岁月证明了感情的存在。
最近《老友记》重聚有句话让我很感慨:人生里有把朋友当家人的时光,当你真的有自己的家庭,自然会进入另一个阶段。
只能说,遗憾是常事,是人生的一部分,是遗憾的美好。
当我们步入人生的下一阶段,有些朋友就永远退出了人生舞台。回不去了。但不代表这段感情不曾存在过。
回到30年前的盛夏时光,每次前往电台和公司,陈志朋就在家里等着吴奇隆来接,吴奇隆骑摩托车载着陈志朋,去和台北的苏有朋会合。
每一次陈志朋都坐在中间,前胸贴着汗流浃背的吴奇隆,腰被戴着眼镜的苏有朋紧紧搂住,车在高架桥上奔驰,夏天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少年们放声大笑,好像那一刻永远不会过去。
2002年苏有朋开演唱会,吴奇隆陈志朋都去撑场,苏有朋动情地说了一句话:“一开始小虎队的时候,大家真的天真无邪,每天无忧无虑,谁又知道未来等着你的人生路是怎么样的?“
何炅说,大家会永远记得小虎队的名字,因为那是一个无法忘记的追星时代。
人们爱小虎队,既是爱他们的人,也是爱那份真实篆刻在岁月中的友情。但对于故事中人来说,每个人,终究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可就算那辆高架桥上的摩托车无法驶过永远的夏天又怎样呢?就像吴奇隆歌里唱的那样:
“生命中的朋友那么多,就像候鸟一样去去留留,不管飞到哪一片天空,我要谢谢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