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刀鬼曹正原本是一位屠夫,其貌不扬、武艺平平,拿手绝技就是杀猪宰羊、挑骨理肉。若不是他早年曾经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徒弟,恐怕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他。梁山大聚义时,曹正也是沾了林冲的光,被排在第八十一位,是专管屠宰牲口的头领。不过,在张恨水所著的《水浒新传》中,却发生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情节。曹正和母夜叉孙二娘在一起搭伙过日子,林冲不反对,孙二娘的丈夫张青竟然还不吃醋。
这个情节发生在《水浒新传》第十三回。根据书中的描述,操刀鬼曹正和母夜叉孙二娘是洛阳老乡,梁山好汉们开赴海州接受招安后,他便和孙二娘夫妇住在同一院落。后来孙二娘夫妇提出返乡探亲,这也牵动了曹正的心绪。曹正心想自己常年漂泊在外,家中虽有双亲,但自己却未曾尽过孝道,全仗务农的兄、嫂尽心奉养。如今承蒙张相公提拔,朝廷恩典,也算是步入正途成了官身,理应回家探望一番,略尽孝义。于是,曹正禀奏宋江、张叔夜,请了半年假,跟孙二娘夫妇结伴回乡。
三人拿到通关符札后,孙二娘坐着太平车,曹正、张青各骑了一头长脚骡子,一路上归心似箭、马不停蹄,不日便行到亳州地界。当时,恰逢亳州举办药王庙会,孙二娘在城中遇到了堂弟孙开义,得知伯父孙太公一家迁到京师的消息后,当即转道东京汴梁。曹正就此与孙二娘夫妇道别,仍旧取道洛阳,并相约假期到时,再转道东京会合,一起返回海州复命。
一晃过去了三、四个月,曹正果然信守承诺,来到京师的小蓬莱酒店与孙二娘夫妇会合。孙二娘一见曹正便喜上眉梢,嘴里说道:“哎呀!曹兄弟真的来了,我正天天盼着你呢!”当即置办酒席为曹正接风洗尘。席间三人推杯换盏,曹正得知张青、孙二娘打算辞去官职,专心留在京师打理酒店、奉养孙太公的消息后,显得有些暗自神伤。
曹正说道:“小弟回到家乡才知道双亲早亡,如今兄、嫂不想回去做官,专心留在京师奉养孙太公也好。人生在世,有个衣食丰足,又能叙天伦之乐,好过做官几倍。只是,小弟如今却没了主张!家中的兄长和嫂嫂虽然对我也非常好,但我却在家里呆不住。当年我投奔二龙山时,妻子便已去世,妻弟王四又不愿随我落草,来到京师谋求生计,至今下落无踪。事已至此,我想不如在京中徘徊几日,寻得妻弟带回海州,以后生活上也好有个伴,免得孤寂。”
谁知,听曹正说完,孙二娘、张青相视一笑。尤其是孙二娘,仔细端看着曹正,痴痴地笑个不停。这一下可把曹正弄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待问原因时,孙二娘只是痴笑不做回答。张青一面敬酒夹菜,一面笑着说:“曹兄弟暂且别问,先歇息两三日再跟你说。”曹正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去理会。随后,曹正在孙二娘的引领下,拜见了孙太公,并和孙二娘的堂弟孙开义、堂妹孙氏一一见过,几人相谈甚欢。至此,曹正便暂时在孙二娘家中安稳住下,一连几日相安无事。
一天夜里,张青忽然找到曹正,单独把他请到酒馆的小隔间里喝酒。酒过三巡后,张青对曹正说道:“贤弟!你说是在海州做官好呢?还是像愚兄这般卖酒快乐呢?”曹正想了想说:“按照兄长现在的情况来说,自然是在此地卖酒快活,好过做官受人摆布。”张青一听喜上眉梢,开口道:“既然贤弟如此说,愚兄倒有个计较。你看我这小蓬莱的生意已经做得不错了,但若是能得到贤弟的帮助,留在酒店里指点伙计们宰杀鸡鸭、烹调菜肴,那生意一定会更上层楼啊!”
张青说到此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你家嫂嫂整日念你,想你已过中年,至今未曾续弦,难道真的要孤独终老不成?所以,你家嫂嫂早有心思,意欲为你保媒,将堂妹孙氏嫁你为妻,我等结为姻亲,共同留在京师生活。不知贤弟意下如何?”曹正听罢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嫂嫂当日那般痴笑。”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曹正至此便留在京师与孙二娘、张青搭伙过日子。所以,曹正既是孙二娘的妹夫、张青的连襟,几人又是结义兄弟,张青自然不会吃醋,豹子头林冲也没有反对徒弟和家人在一起生活。
参考书籍:《水浒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