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情绪象一束淡紫色的勿望我花,能让人滋生希望、渴念和生存的
勇气。
那遗落在山野的初恋
记得小时候,不到十岁的我住在一个农场里,那时常有县城里的电影队去放电影。看过《柳堡的故事》后,就爱跟在大人们后面哼几句“18岁的哥哥坐在河边”的歌儿;再后来,看了一部《碧海丹心》的影片,片中那个浓眉大眼的解放军战士就成了我心中的偶像,再唱“18岁的哥哥……”这句歌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仿佛自己已经在恋爱了,于是就渴望快快长大。
可是直到许多年以后,20多岁的我都不曾恋爱过。70年代初期,“爱情”二字是“黄色”的代名词,那是一个严酷的年代,如果没有“江水英”式的胸怀,很难经受得起时代的考验。为了博得贫下中农的好感,象我这样“家庭有问题”的孩子一般都把自己的心思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以至我们在鲜活的花季里失去了少女们那固有颜色和芳香。可是愈是这样,少男少女们那股莫名的冲动就往往会愈强烈。于是那个情感畸型的年代,就常有一些所谓的“桃色事件”发生。我自诩为理智型动物,在错过了许多失之交臂的机会后被父母和村人邻里称赞为“好姑娘”。
其实,在16岁那年,我有过一回“初恋”。那的确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我们是在一次水库大会战中认识的。那男孩送我一个绿色塑料皮小笔记本,上面写有四句打油诗,大概是“红心永向党,扎根干革命”之类的话。这事很快让我父母知道了,父亲把我找去象老师训学生一样狠狠训了我一顿,于是那一场处于萌芽状态的神圣的初恋很快就昙花一现般的夭折了。打那以后的七八年里不单说我从不与谁谈“爱”字,甚至连上门提亲的人也寥寥无几,搞得母亲成天牵肠挂肚,担心我嫁不出去。
回想许多年前在农村的岁月,我们把青春和爱情都埋葬在穷乡僻壤的一隅,我们都胸怀一种崇高的信念和虚无的希望,偶尔偷偷哼几句“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释放一下心中那对爱情的神秘渴望,于是就有了一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的满足。许多年过去了,当人们都纷纷在改变自己的时候,我那“初恋的情绪”却从来就没有改变过。那是一片少女般纯洁的蓝天。如果说梦想能变成现实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的话,我当然算不上最幸福的人,但我觉得如果一个人一生能拥有一份温馨的回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经历,一个美丽的梦幻,而且能以此为生活的动力,也是很有意义的。
遇安居士二零二零庚子年于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