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除了洗澡的那十分钟,剩下的时间,秦安城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一步繁星,她的烧一直反反复复,天亮的时候才退了温恢复到正常,人也是翻来覆去才熟睡过去。
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秦安城,瞳孔里全是红血丝,眼底满是浓浓的倦色,只是,看向床上的繁星时,他眼底却是浓浓化不开的墨色,脑海里都是家庭医生的话。
“秦先生,从检查结果来看,繁小姐曾不止一次动过大的手术,而且那几次手术,可以说是次次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能活下来,可以说是运气极好的。”
呵,运气,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
一想到是那个要杀她的人,所造成的这一切,秦安城目色凉薄,眸底暗藏汹涌。
繁星这一睡,就混混沌沌迷迷糊糊睡了两天两夜。
天知道,自从入了霍免那厮的贼窝,她就没这么安稳奢侈的睡过觉。
吃饭喝药换药全都是秦安城亲自伺候的,她人呢也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自己也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反正有人喂饭她就张嘴吃,简直不要太好养活。
然而,这种好养活,仅限吃饭,每次轮到吃药的时候别提多能折腾,一点都不配合,不是打翻水杯,就是将药囊吐出来,最后非得秦安城捏开嘴巴硬灌才肯吃,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也是通过这两天两夜,秦安城总算是琢磨出了点她的脾性。
第三天早上,繁星人才总算是醒了过来,有点迷糊,像是知道自己在哪,又像是不知道。
然后,就听见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传来,接着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秦安城正带着医生进房间,见她醒了,愣了那么一下,随即温声道:“先做检查,做完检查带你进洗漱间,然后下楼吃早饭。”
浑身软绵绵没劲,繁星由着医生给她做检查,然后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她也没听清,直到医生走了,秦安城又回到床边,她人才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望着他,她回想了一下所谓的梦,啧,伤口疼。
“躺了两天两夜,不能再躺下去了。”
掀开被子,秦安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往洗漱间走。
忘了给她拿拖鞋,扯过一条干毛巾在地上铺好,他才将她人缓缓放下来。
“张嘴。”
他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凑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嘴,打算亲自伺候她刷牙。
睡了两天两夜,还不至于刷牙的力气都没,繁星接过牙刷,自己刷,却免不了同他手指碰上就跟完成什么交接仪式似的,别提让她多别扭,总觉得又被站了便宜。
不过没办法,还是得借着他搭在腰间的手,她才能有力气站稳。
镜子里穿着睡衣的女人低垂着头刷牙,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两人贴的很近。
“你还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
站了一会,差不多恢复力气。
秦安城拧了一条热毛巾递给她,“谁说我有事,休年假的第一天。”
繁星:“……”
怎么觉得有种羊落虎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