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警营硬汉,我们脑海中浮现的形象通常是高大威猛的,浓眉大眼的,正义凛然的……而刘志军,个子不高,又瘦又小,眉眼带笑,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怎么看都和警营硬汉不沾边儿,但他却一次又一次用实际行动,把人民警察英勇、忠诚、为民的形象牢牢地树在了群众的心中。
(一)
被10.5厘米长钉射穿面部
他依然制服了犯罪嫌疑人
2020年3月8日7时22分,大石桥市公安局南楼派出所接到110指令,百寨街道办事处前百村一男子在鑫成超市内手持改装后的射钉器,要杀害超市老板崔某。南楼派出所教导员刘志军带领民警巩维等人立即出警。到达现场后,见现场仍有群众围观,刘志军第一时间安排警力疏散群众。经询问报警人和现场群众得知,嫌疑人刘某(38岁,本村村民,单身)不久前在帮鑫成超市干活时,老板崔某曾给他一瓶饮料喝,刘某喝了饮料后感觉不舒服,认为是老板崔某要害他,遂多次到超市纠缠。今天他手持两把改装后的射钉器来“报仇”,在警察赶到前,他已经在超市二楼向崔某发射了两次,崔某慌忙躲避到了屋顶,但超市二楼屋内仍有两名女子(崔某妻子和村里的妇女主任)被困。曾有平时与嫌疑人刘某交情不错的村民上楼劝说,但均被刘某用射钉器逼了出来。刘某当时还扬言:“我今天一定要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谁来我就打死谁!”
刘志军立即将现场情况报告给局领导,请求警力支援,紧接着便部署现场警戒、劝降等工作。村民张某、蒋某因为平日里与嫌疑人刘某关系不错,此时主动申请要协助警方一同上楼劝说。考虑到嫌疑人刘某情绪极其不稳定,楼上群众随时有危险,于是刘志军决定亲自和这两名群众上二楼看看,力争劝降嫌疑人刘某,给增援警力争取时间。
上楼前,刘志军让其他民警在后边隐蔽尾随、伺机抓捕。为了不刺激到嫌疑人,他换上了便服走在最前面。就在快要上到二楼时,嫌疑人刘某听到楼梯里有声音,便伸出了改装后的射钉器指向了楼梯口,他双手各持一支,冲着刘志军等人喊道:“别上来,快走,再不走就打死你们!”此时跟在刘志军后边的村民张某说道:是我,你把枪放下吧。嫌疑人刘某根本不听劝说,嘴里喊着:“谁来我就打死谁!”
见此情况,刘志军将村民张某拉到身后,在准备后撤时,刘志军透过楼梯口看到了屋内的两名女子,神情都极为惶恐无助,联想到之前嫌疑人的扬言,刘志军怕再僵持下去屋内的人会有危险,便又往前上了两步,一边假装与那个女人对话,想分散嫌疑人刘某的注意力;一边迅速用手挡开他持射钉器前伸的左手——此时嫌疑人正说着“我打死你”,射钉器就响了!10多厘米长的射钉打在了刘志军的左脸上,他顾不得自己,趁着嫌疑人略显惊慌的一瞬间,上前迅速握住嫌疑人手里两支改装过的射钉器,并将其扑倒在地,尾随在后的民警、辅警此时快速冲过来,一举将嫌疑人控制。
此时刘志军的脸上和身上淌满了鲜血,在村民的帮助下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见到刘志军的伤口时连说“万幸”,因为改装后的射钉器威力巨大,坚固的墙体都能轻易打穿,更何况人脸,如果当时再偏离一点,打穿的是太阳穴或者眼睛,后果将不堪设想。
像这样的“万幸”,刘志军还经历过很多次。从警26年来,他历任大石桥市公安局巡警大队民警、中队指导员、中队长,南楼派出所副所长,反恐大队副大队长,周家派出所副所长、所长,现任南楼派出所教导员,二级警长。先后荣获全国杰出青年卫士、辽宁省杰出青年卫士、辽宁省优秀共产党员标兵、辽宁省政法系统人民满意民警等荣誉称号,并荣立个人一等功1次、三等功4次。在每一个岗位上,他都走出了一串闪光的足迹;每一个荣誉的背后,都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
(二)他身中十多刀先拨110
助警方擒获两歹徒,破获多地恶性案件56起
那是2003年5月12日的中午,值完夜班又忙了一上午的刘志军,带着一身疲倦,准备回家休息。但当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发生了他万万没想到的一幕:一个藏在门后的凶恶歹徒,迅速将门关上,然后一手持刀、一手持枪顶在了他的头上,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们要钱不要命!”
“我们”?刘志军往屋里一看,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持刀歹徒,妻子已被捆绑在地,房间里被翻得一片狼藉……刘志军马上意识到:这是遇到入室抢劫的了!就在他紧张思索应对办法的时候,被捆绑的妻子突然吐出了堵在口中的布塞子,大喊“抢劫了,志军快跑!”刘志军趁歹徒慌张愣神儿的时机,猛地向右一闪,抡拳打掉了歹徒手中的左轮手枪,急奔厨房抓起一把菜刀,转身就与持刀跟进而来的歹徒展开了殊死搏斗。与此同时,另一歹徒也狗急跳墙,拨刀冲向了不断呼救并试图站起来的女主人,在其双腿和右臂上狠狠的扎了几刀,一时间鲜血四溅,女主人倒在了血泊中…… 正与歹徒搏斗的刘志军,眼见着妻子倒在了血泊中,稍一走神儿,他的后背也被深深地刺中。歹徒趁机把刘志军抱住,两个人翻滚在了一起,另一歹徒也冲了过来,在刘志军的大腿和手臂处疯狂捅刀。刘志军临危不惧,强忍剧痛继续搏斗,他猛地向上一顶,用头顶开了抱着自己的歹徒,又顽强地夺下后来歹徒手中的弹簧刀,并刺伤歹徒。由于长时间的搏斗,加之身体多处负伤、失血过多,刘志军终于力不支,被再次扑上来的歹徒压住了双腿,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搏斗,挣扎着去抓掉在地上的刀。两名歹徒合力向刘志军的左右胸及持菜刀的右手连扎了多刀,刘志军昏倒在地。
两名歹徒以为刘志军已死,便慌乱地拿起抢来的财物和掉在地上的手枪,冲出室外,关门夺路而逃。关门声唤醒了昏倒在血泊中的刘志军,他顾不上自己和妻子的性命,首先想到的是:千万不能让歹徒跑掉再祸害百姓!他艰难地从身上掏出手机,拨通了110,用微弱的气息说道:“我是刘志军,家住哈西里,我家进来两名歹徒抢劫,一米七八个头,外地口音,穿有线工作服,有一个被我扎伤了,他们有枪,快追!”然后,他用最后一点力气爬至门前,打开了防盗门……
由于刘志军提供线索及时,从他家出去便打车欲逃往外地两名歹徒,不到半小时就被警方及时设置的卡点抓获。经过进一步深挖,两名歹徒交代了自1998年以来,交叉结伙在黑龙江佳木斯及辽宁沈阳、辽阳、抚顺、鞍山、盘锦等多地共流窜抢劫、抢夺、盗窃、轮奸、强奸作案56起,涉案总价值百余万元的犯罪事实。
身中十多刀的刘志军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最重的一刀伤在左胸部,刺穿肺部肋隔肌又刺中肝部,胆管以及肺、肝部动脉血管均被切断,失血近5000毫升……病危通知书一张接着一张,为他祈祷的战友和群众也一拨接着一拨,他勇斗歹徒的壮举在全市迅速传开,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先后有近千人自发前往医院看望刘志军,百余个花篮几乎塞满了病房和走廊。
或许是刘志军顽强的意志战胜了死神,或许是群众的祈祷感动了上苍,二十多天后,奇迹出现了,刘志军脱险了。经此一战,他获得了中国杰出青年卫士的荣誉称号!
三
专啃“硬骨头”
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都说人们会对失而复得的东西格外珍惜,按理说“死”过一次的人会更加惜命,可在刘志军的心中,他更加珍惜的,是能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的机会。2005年春夏季,大石桥市汤池镇、周家镇及博洛浦镇相继发生7起系列蒙面入室抢劫案,久侦未破,市局承受了巨大压力。为此,全局选调优秀侦查员组成专案组,专攻此案。刘志军主动找领导请战,领导怕他身体吃不消,不想给他派重活,他拍着胸脯说道:“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请组织上相信我,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领导失望!”被批准后,他便和专案组的同志们一头扎进了专案之中。根据犯罪嫌疑人尾随单身“显富”女子作案的特点,专案组决定化妆侦查。于是,他们顶着烈日酷暑,逢集必蹲,仔细搜寻犯罪嫌疑人的踪影。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刘志军和专案组的同志们在博洛浦镇集市上发现了嫌疑人陈某和李某。按照部署,刘志军贴近李某,在接到“行动”指令后,他以一个干净利索的锁喉摔,将身体十分彪悍的李某掀翻在地,并在其他同事的配合下,把企图掏刀反抗的李某制服。紧接着,他又配合战友们将陈某顺利擒获。随后,他和战友们化装成买羊人,到盖州市暖泉镇把另一名犯罪嫌疑人张某抓获。经审讯,这伙犯罪嫌疑人交代了在营口老边区、盖州、大石桥等地流窜蒙面入室抢劫作案40余起的犯罪事实。案件侦破了,蒙在群众心头的恐惧阴霾散去了,刘志军也找回了当年的神勇和自信,但当领导准备给他报功时,他却说:“荣誉留给专案组的其他人吧,让我参与行动就行”。
其实“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的身影”是刘志军的常态。1999年12月,在抓捕一个有故意杀人、强奸等十一个罪名的黑社会性质持枪犯罪团伙首犯时,为了摸清情况、避免伤亡,刘志军主动请缨从楼体外铁管攀登上三层楼的高度侦查长达半小时,脸被外墙铁丝划破,鲜血直接被刺骨寒风冻住,他依然坚守,为抓捕行动提供了准确信息。2002年8月,刘志军在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袭来时,自发投入到抗洪抢险一线,在齐腰深的最低洼地带救出了一名孕妇,在战友们赶到后,他带着本队5名队员先后解救群众14人,抢出落水车辆达89台次。
但是在他入警之初,非科班出身的他并不被看好,1994年2月,他从大石桥市体委调入公安局,那时就有人说他不像个当警察的料,还说肯定有他后悔的那天。可刘志军偏偏是个“硬骨头”,为了强身健体,他每天坚持长跑五公里,还多次拜师学习擒敌拳术及警体硬功,没事就捧起法律书本苦读钻研,就连看电影,他也专门找福尔摩斯、神探007系列片和一些大要案纪实来看,可以说他学习公安业务已到了如饥似渴的程度。正是靠着这种不服输的精神,26年来,经由他手破获的刑事案件累计600余起,抓获逃犯70余人,刑事拘留500余人,为国家和群众挽回经济损失四百余万元。
四
群众“贴心人”
“刘所长是个大好人”成了辖区群众的口头语
对于违法犯罪人员来说,刘志军是个“硬汉”,但在辖区群众面前,他却是个十足的“暖男”。在南楼派出所任副所长分管社区工作期间,酗酒成性的吴某在刘志军的真心帮助和耐心开导下,重拾对生活的信心,不仅发挥文艺专长积极参加社区活动,还参加了老年志愿者巡逻队,帮助照顾病重的工友,成为了社区干部的好帮手;连经常到派出所闹事的李老太太也开始夸警察好了,因为刘志军在发现她家困难后,主动帮助她干杂活、钉防寒塑料布、安门锁……还自掏腰包为她解决了冬天取暖问题。
在周家派出所任所长期间,刘志军下乡走访时了解到,辖区内冯家村有一户家庭,由于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受到刺激导致精神失常,留下年幼的男孩由叔叔抚养,不但生活拮据,且男孩没法上户口,成了名符其实的“黑户”。看着男孩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窗户玻璃破了,也只是弄张报纸糊上,刘志军心头一酸,并当即表态:“你这忙我帮定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奔走在相关部门,经过沟通协调,终于办妥了各项手续,为男孩免费办理入户登记。送户口簿上门的那天,刘志军自己拿出500元,给了这个苦难的家庭力所能及的资助,男孩的叔叔冯某到现在还经常将刘志军挂在嘴边:“刘所长可是大好人,是咱老百姓的贴心人!”
曾经逢会必访、逢会必闹甚至为了上访爬过北京烟囱的村民张某在刘志军的帮助下再也没去上访,因为刘志军亲自包保他们家,坚持定期走访帮扶。当得知张某的儿子考入高中没钱交学费和生活费后,他自掏腰包拿出3000元,解决了一家人的燃眉之急。张某的儿子性格内向,自卑感很强,害怕上学,心理负担极重,刘志军便联系自己的同学,利用个人关系找到一高中教务处领导和孩子的班主任,共同研究帮扶孩子的学习和生活。他还不时到学校去探望、送生活费,孩子在他的帮助下逐渐开朗起来。张某一家深受感动,保证今后不会再上访,不会给公安机关添任何麻烦。不止上访户张某,周家镇有名的几个上访户都作出了这样的承诺,正是因为被刘志军的真心所打动。
逢年过节,刘志军都会和民警一道带上礼物到辖区的特困户、低保户和孤寡老人家中走访慰问。在他的带动下,周家派出所民警主动为群众办实事、做好事,传为佳话的事迹数不胜数,民警与辖区群众结下了浓浓的鱼水情。
用真心换真心,多年来,刘志军始终是这样对待辖区百姓的。一句句称赞,一面面锦旗,一张张笑脸都是百姓对他的认可。
五
防疫“急先锋”——17年前战“非典”,17年后抗“新冠”
17年前,在抗击非典战斗中,刘志军因为表现尤其突出,被大石桥市公安局巡警大队树为抗“非典”标兵。当年,在北京市丰台区开电子游戏厅的汤某身感不适,与家人分乘三台轿车从北京返回大石桥市高坎镇,并参加了一次的婚宴,由于汤某高烧不退被定为非典疑似病例,与汤某密切接触过的19人都得被隔离,需要民警配合。在没有规范防护设备的情况下,刘志军主动请战,他仅戴着口罩,先后在24小时内两次深入汤某家乡,第一次深入村中工作达6小时,找到7人,为了防止感染,领导安排他休息。但刘志军想的是,只要他一休息,就要有其他战友深入疫区,那就增加了感染风险,为了保护战友不被感染,他再次毅然冲进“疫区”,一直工作到次日凌晨4时,又找到需隔离的12人。短期休整后,他又回到抗“非典”第一线,连续工作了7昼夜,直至疫情彻底解除,他才退出火线。
17年后,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作为南楼派出所教导员的刘志军带头奋战在防疫一线,坚守卡点,每次在值完一个24小时的班之后,都要立即投入卡点堵控中,直到深夜22时,逢车必查、逢人必检,如果不是出警受伤住院,第二天他依然会出现在卡点上……但这一次,他以及时果断处置险情、全力保护现场群众、受伤后仍奋不顾身将歹徒制服的大无畏精神体现了公安机关在疫情防控期间坚决维护社会稳定的决心。
在刘志军的身上,缝合长度超过10厘米的刀伤有11处,鼻骨骨折3次、手指骨折1次,牙齿掉过2颗,嘴里缝过40多针……这些伤疤,有的是为了保护战友,有的是为了保护群众,有的是为了抓获毒贩,有的是因为与持枪歹徒近身搏斗,但是无一例外,它们都是专属于硬汉刘志军的最耀眼的勋章!
(二三里编辑 芦伟)